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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我们一起挖蚯蚓打窝子钓野鱼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1/8/13 21:18:31

我儿时钓鱼的伙伴当中,有这么一个伙伴让我难以忘记,对他的印象如同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不吐不快。他憨厚可爱,也能做到无私把家里面的白酒拿出来泡米打窝,又能砍断自己家未成年的竹子来给我们做鱼竿,也能把每次很少的渔获给我凑一碗菜,他一次次被自己的姐姐和妈妈骂做“傻子”,但是一次次依然如故……

我们年纪相仿的伙伴就经常在他家楼上楼下躲猫猫或者打游击(撕掉课本折叠成驳壳枪,谁先发现对方举枪射击对方就算死了,几十年后,野战成为一个公司拓展项目,大家都玩起了过家家,由此可见,智力水准依然停留在上世纪90年代,这是返智最典型的例子),层层叠叠的楼梯就是最好的掩体,一屋子人大喊大叫,弄的生蛋母鸡都不敢进窝,不停捂住鸡屁沟咯咯大叫,此所谓鸡飞狗跳。打完了游击,我们就趴在他们家水缸里面喝水,大口大口喝水,水缸里面照映出一个个灰头土脸少年。

每到夏天,我们就一起钓鱼。我对儿时有关的记忆也仅仅是钓鱼了。

钓鱼之前,会先挖红蚯蚓在家养一夜,刚挖上来的蚯蚓太嫩了,鱼一口下去就没了,蚯蚓养一夜吐下泥土就老了。我拖着一把铁锹,他拿着一个罐头瓶跟着,我们就专门挑拣村中厨房泔水地挖,村人烧火做饭,都是呼啦啦一些把家里洗锅水从后门的窗户里面泼出来,这里正好滋长蚯蚓。此处之外,我们就找粪堆挖蚯蚓,农村人几乎家家养猪,二头猪的价格可以抵上两个人一家半年的收入。村人忌讳多,很多人都讨厌你在他们门口动土,遇到好说话的,她会等你挖完把土夯实,遇到尖酸刻薄的,斜着一个眼睛剜你,你如果还不走,就开始摆出骂阵的架势。我们从来不在经常吵架、肝火暴躁的村妇家门口挖蚯蚓,小孩子被骂,一般忍气吞声,往往趁她们干农活不在家的时候翻一个底朝天。我一脚踩下锹,把土掀上来,蚯蚓就可以钻洞逃跑,他就赶紧捡,蚯蚓多地时候,我也帮着捡,蚯蚓不多,我就继续第二锹,边捡边数条数,直到40条左右就罢手。我以为我力气大,干了最重的体力活,让他在泥土地里面翻找,在我的刀口之下捡东西,还要担心碎玻璃屑、锈铁丝扎人。每次都分工都是如此,有时候家里面的铁锹挖钝了,就让他拿出家里面的铁锹,他也无所谓。

蚯蚓有了,最重要的武器就储备好了,回家偷着把父母喝的白酒倒出来,再从米罐里面抓出半斤大米泡上,把这些东西藏在最阴暗墙脚里面放好。每一次钓鱼,其实都是亏本的买卖,白酒这玩意,都是逢年过节亲朋好友送给父辈的礼物,遇上嗜酒的家庭,这就是从父辈口中夺肉。大米乃一年粮食,每一次收割,父辈总是让我们跟着草垛后面把零散的麦穗捡回去,这叫颗粒归仓。那个时候猪吃的还不是粮食,都是一些糠皮,我们要帮助爷爷奶奶打树叶,回家煮给猪吃,半斤大米可是一个成年人一顿伙食。猪犹如此,人何以堪?我们不停往水中扔大米和白米饭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可惜,只闻到扑鼻的白酒清香,感觉水底泛起无数的小气泡,那是鱼儿收到了信号成群结队前往夺食。

第二天,我们吃完了早饭,随手抓一把白米饭(白米饭和大米混合在一起,这样让鱼吃掉更持久)就出发了,很多时候,我们钓点就这么一两个,他总是把最好的地方让给我。我们有时候只拿一个鱼娄,他钓的鱼做一个记号,把鱼的尾巴掐掉。我们就这样,你一条,我一条上鱼,他每钓一次大鱼,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而他乐哈哈掐掉尾巴,在我面前炫耀下,然后放进去,生怕我吃了不吃。钓鱼结束,鱼多就分掉,鱼少就经常给我带回来。偶尔,他钓到多,我总是嫉妒不已,凑到他窝子里面钓鱼,他也腾出一个地方,篓中没有尾巴的鱼明显多,我就不好意思带回家。晚饭的时候,他端着一个饭碗,碗里面盛着几条做好的鱼,让我也跟着一起吃。

我们多半在大型的排水泵站后面钓鱼,这个泵站是我们村最大建筑,它有两层楼高的房子,十几个都抱不下的三个出水口。只要一发大水农田被淹,这个泵站就会在24小时之内把积水很快排出去。枯水的季节,泵站就露出牛滚水一样的大深坑,但是总是看不到牛的全身,一群人开船去里面电鱼,收获不少鲢鱼鲫鱼大红鱼草鱼等等。每到这个泵站启动,村里面的灯光就猛然暗淡下去,电视剧荧幕明显变窄,然后不停跳跃,灯光越来越暗,好像随时都要冥灭。这个时候,我们就听到老远处乌拉拉的泵站已经启动了。水流太急,钓鱼肯定不成。于是我们就会去捞鱼,大大小小几十个泵站口启动排水,很多鱼都在齿轮的转动之下搅去了半身,幸运被削去了半个头,这些都是我们没法钓到的鱼。只要远处的湖面露出了白色的肚皮,就知道一条大鱼丧命了,这鱼和洁白的浪花一样浮沉翻滚虚虚实实,一堆人下饺子一样往里面跳,赛龙舟夺标一样,先到者抓到鱼者自然兴奋大叫。我找个水平缓地方跳下去,一入湖才知道,泵站排水形成了很多暗流,身体已经被水底伸出无数双手拉住,我赶紧蹬水,身体放平,顺势让水带着身体漂,找个地方上岸。鱼没有捞着,性命差点弄丢了。每年夏天,总有很多小孩被水淹死,一村人撑船沿着河岸捞尸体,然后赤条条摆放在门板上门,一家人哭的死去活来。

我们就这样,一个夏天总干着与湖有关的事情。有鱼的时候,就钓鱼,没鱼的时候,总会撸一把草把肚子填饱。江湖平原到处都是稻田鱼塘和荷叶,这些荷叶如同野草生命一样顽强,她们从荷花池出发,越过田埂,爬过道路,到处生根发芽,把长长的荷梗努力伸出来,然后开出洁白的、粉红的花朵,长出香甜可口的莲蓬任人采摘,然后在秋季的时候枯萎,默默无闻生长出洁白的莲藕。我们回来路上会经过很多荷花地,抽一把藕肠子,或者摘一些莲蓬边走边吃,让身上挂满荷叶连杆锯齿的伤痕,然后跳到湖里面游泳,在太阳底下火辣辣把裤子晒干了回家。晚上继续挖蚯蚓,然后跳到河里面游泳。

当然,我们很多时候,都因为钓鱼发生过不快,大概埋怨双方共用的蚯蚓用太多,都喂了小鱼,或者我们钓点被其他人抢占了心生闷气,或者没鱼的时候,他发点小脾气,嚷嚷着吵着回家,我又不同意,他往鱼窝里面扔泥土,或者跳下湖去游泳,边游边叫,钓鱼的心情就立马没有了。但是我也不好发作,毕竟钓不到鱼,也不能怪大家,小孩子都有玩弄的天性。

现在每次看到河流,总念起他的好,但自从我们毕业之后,他就一直消失在我的生活当中,所有泛起的记忆,又总是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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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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