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偌大的教室,只有两个人。离下午上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因为是夏天,同学都会呆在宿舍午休,直到预备铃响起,才会陆续踏进教室大门。
邵非坐在自己座位上,看见斜对面的男生,悠闲地听着耳机。他合上笔记本,起身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偏着脑袋认真地看着他。他是他喜欢的类型,高高地、话很少、很闷、憨憨地样子,作为二年半的同学,他们说话都没超过三十句,但
顾清堂感觉有人看他,转过头。邵非?他们见面最多的地方就是教室了吧,基本没什么交集。他怎么会坐过来?应该是有话对他说吧!他顺手按了按钮。
邵非犹豫片刻,才缓缓开口,吐出四个字:“我喜欢你”。他是性格开朗、单纯、直接,确定喜欢他后,就希望有机会可以转达自己的心意,今天难得看到他落单,而且还戴着耳机。从未仔细想过若被拒绝后会有什么后果,真的能当愚人节的玩笑,一笑置之吗?
这是邵非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顾清堂的一举一动,对方一脸不解的望着他,片刻,才说了句让他顿感羞恼的话:“我没开音乐。”
此时预备铃声响起,邵非迅速回自己座位,同学们也三三两两走进来,谁都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顾清堂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邵非的表白,他或许认为邵非是开玩笑,根本没有在意。但他们之间却多了一份不同寻常的情愫。
他们在课后,不约而同的留下来,一起做作业,预习功课,渐渐地话题也多了起来,只是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件事。
邵非觉得顾清堂对自己是特别的,因为从不见他对其他人多啰嗦。反之,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也感觉到他对自己有所依赖,每当缺东西,他都会问他借,做完作业,也会拿他的来校对,他们的种种表现,也让敏感的李夏文有所察觉。作为邵非多年的邻居兼好友当然知道,他的性向。
李夏文在踏出教室前拉住邵非,偷偷地轻声问道:“你和顾清堂什么情况?”除非是瞎子,明眼人谁都看的出他们之间的端倪,平时不爱说话的顾清堂,怎会有无大小事都扭头问小非借这借那,还一起去图书馆,早锻炼什么的,没鬼才怪。
心虚的邵非,顿时脸通红“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关系。”毕竟从那件事后,他们谁都没有再主动表示进一步发展彼此的关系。
“不会吧,看你们那么暧昧,睁眼说瞎话吧,怎么开始的?”夏文是天生的好奇宝宝,她不算是腐女,但相当关心好友的情感问题,能看他走出这么一步,非常不容易,她知道邵非内心其实非常敏感。
想想这么枯燥乏味的专业,只有六个男生陪读,哎,有浪费青春的错觉。这几根“名草”慢慢都有人来拔掉了,眼看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根了,不知会“草落谁家”?
邵非急急推她出教室门:“吃饭时间,快去打饭,晚了,什么都没了。等我们确定后,肯定会将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你的。”
“也好,来日方长,现在主要还是填饱肚子。”摸摸饿扁的肚子,加快了脚步,俩人一同朝食堂走去。
☆、绯闻男女主角
最后一根“名草”当然指的是集数学、物理、化学于一身的课代表叶瑞尧,他的才智是全校师生公认的,他的私生活则更为人所
女生多的地方,八卦必然四起。室女生宿舍,已是晚上十一点,熄灯后才是真真的“夜生活”拉开帷幕,大家躺在床上开心地聊着白天或以前发生的事情……
此时,睡在下铺的陆颖婷大爆料,姚靖暗恋叶瑞尧。顿时,个个兴奋起来。姚靖是很内向的女生,很不起眼,怎么这种新闻也被人挖掘出来了?
夏文疑惑地问:“他们配吗?没发现他们有交集呀?你们注意到他们有私交吗?”
陈琪琪也激动地坐起身:“嗯,叶瑞尧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女生吧,陆颖婷你是怎么知道的?”太有趣了,关于最后一根“名草”,大家都抱有同样的好奇心,也一直是她们的话题王子,快三年过去了,也没见他和哪个女生走的最近啊。
“就昨天,听说姚靖在叶瑞尧笔记本上写了句话,大家都猜了很久,最后她承认是她写的,而且也把陈琪琪给牵连进去了。”陆颖婷倒是平静得躺在床上。
“什么?把我给搭进去了?我怎么不知道?”陈琪琪大叫,什么时候她变成了八卦女主角,自己却全然不知。
夏文却大笑起来:“不错,说真的,陈琪琪和叶瑞尧很配哦,这回估计,我们宿舍要出名了。”若叶瑞尧的梦中情人在自己的宿舍的话,那么就热闹了,说不定,以后进出这里的女生会踏破门槛。
叶瑞尧深受女生欢迎,印象中他和自己个头差不多,声音有些低沉嘶哑,是换声期的缘故吧,学习成绩没话说,年级第一非他莫属,奖学金年年有份,有时也很孩子气,做操时,他就排在她后面,总用脚踢着小石子,有时甚至会踢到她腿上,她会用眼神狠狠地瞪回去。夏文开始回忆这个品学兼优的男生样子。
陈琪琪急急否认:“哪适合了?他是尖子生,再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她们宿舍只有两个人配他比较合适,一个是陈琪琪,另一个则是陆颖婷,因为她们的身高看起来和他比较般配。
“颖婷,那就你了,若你们在一起,后代不就是袖珍型的了,可以放在口袋里,带着走。”夏文取笑道。也许叶瑞尧会喜欢颖婷,她的成绩也不差,总在前五名,她的胜算看来更胜一筹。
陆颖婷不吭声。良久才说:“他很优秀,只是矮了点,可惜了。若他和顾清堂一样的身高,那就太完美了”。
“姚靖在他笔记本上写了什么字?”夏文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她实在想知道,怎会把陈琪琪给牵扯在一起。
“大致意思是问叶瑞尧喜欢的人是不是陈琪琪。”陆颖婷也是听说的,只能传大意了。
原来如此,用试探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夏文认为这是种聪明的做法。
果真,陈琪琪成了绯闻女主角,当然是因为叶瑞尧的关系。
奇怪的是,姚靖竟成了陈琪琪的朋友,三天两头来宿舍串门,两人似乎谈得十分投机,没想到情敌也可以成为好友?看不懂的节奏,不过这回一定嫉妒死所有暗恋叶瑞尧的女生了。
在谣言迅速蔓延时,邵非也开始留意起绯闻男女主角。叶瑞尧一米七的身高,优质生通常坐在前几排,而邵非不上不小的成绩又加上一米七八的个子则坐在最后一排,高高在上靠后的位置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把同学及所有事物一览无余,是个很好的观察地点。
以前叶瑞尧和顾清堂常同进同出,因为他们同寝室住在邵非隔壁,人缘不错。他们进出遇见,也会点个头打招呼,有时去食堂打饭菜、泡水还会帮他插个队,虽然是同班,交流的却不多,主要是感觉彼此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玩篮球,叶瑞尧玩足球,连兴趣爱好都有差异。学习上,就不用提了。
顾清堂和邵非常会独处,依然有很多人认为那只是男生之间的友谊,并没往其他方面深想。邵非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但原本属于自己的事物,不能占为己有,总让人想抓狂,他内心非常不安。
很多事并不是按照预先所期待的那么顺利。邵非会在上课时发呆,眼神不自觉飘向左侧的窗外,直到有天发现自己的视线落在一个人的身上时,他的思绪开始混乱,也对自己产生了疑问,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真是谣言的原因,才会特别注意那个人吗?
邵非用手臂撞了下李夏文,低声询问:“喂,你发呆时,眼睛看哪里啊?”他想确定别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习惯性把眼光飘移到左前方还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被他那么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是正前方吧!”每次没思路、脑袋空空时就直愣楞望着前方不动。“怎么问这个啊?”
夏文洞察力太强,再问下去,肯定会觉得他心里有鬼。忙摇头,表示否认。难道自己在心里对他有想法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莫名失恋
三个月后,邵非还是感觉到了和顾清堂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最近越发明显,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转身和他说话聊天,也不再向他借任何东西,不再和他一同去图书馆,一切都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要面临失恋。他也想找机会单独相处,弄清楚问题在哪里,但他没有给他机会,他们之间完全变了,仿佛不曾交集、不曾亲近过,如陌生人一般。
李夏文一直
夏文还是忍不住问邵非,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谁都看得出,出了问题,邵非只是摇头,其实更想了解真相的是他本人:“我也不知道,我们并没有吵架或发生不开心的事,也想问清楚,可是没有机会和他独处。”还没恋就失恋了,他只能在心里偷偷叹气。
幸亏他们没有高调恋爱,不然依现在的情景,周围人的口水肯定淹没自己,若真要独自面对外人的讥笑,自己不一定还能继续留在这里读书。
当事人都不知情,夏文也不便再追问,心想邵非肯定更郁闷了,老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是这件事情困扰着他,顾清堂突然的冷淡,让原本看好他们这段恋情的夏文冒出太多的疑问:男生心,猜不透,情变比翻书快好几倍。
她只能安慰道:“也许他在顾虑什么,找个机会好好问清楚吧!”拍拍他肩膀给他信心和勇气。
“嗯,我也一直在找机会,可惜……”他已经很努力想靠近他,可他似乎在躲着他,他能感觉到他又恢复以前的顾清堂,总是冷着脸,即使微笑,也不是对他。让他难以接近。也许,顾清堂想通了,他们不会有结果的,不被世人接受的爱情,根本没有必要继续玩着暧昧。
“没事的,我会帮你约他,敞开心扉聊下,把心里的纠结释放。”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必要的。
邵非点头露出苦涩的笑容。
周末,同学不是回家,就是躲在宿舍里,享受难得的自由,邵非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教室,教室只开了一盏灯,顾清堂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位置上。
邵非轻轻走近他,没有坐下的意思。
“顾清堂,我只是想弄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一下子所有的事变了。”将心中所有不满宣泄而出。
可是,他并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没什么,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我们只是同学而已。”他几乎没有抬头看向他,依然戴着耳塞,瞬间让邵非想起那日表白的一幕,有点讽刺的意味。
“但事实,我们不再说话,彼此就像陌路,即使,你不接受我的感情,也不需要躲着我,和我说清楚就好了,我不是会让你为难的人。”对他来说是件重要的事,不管是否能继续走下去,都希望可以说明白。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很久,大家都没有说话。
教室的门却被推开了。
邵非转过头,是叶瑞尧,他打开教室里前排的灯,在固定位置上坐下,根本不看他们一眼,无视他们的存在。
邵非认为此时不是逼问的时候,姗姗离开。一段没开始、没挑明的情愫就被斩断了,是谁在爱情的路上逃跑了?邵非告诉自己,只是有点心动而已,现在虽然有点难过,但是,一个人退出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精彩的演出呢?
可谁曾想过,这是他们唯一可以解释误会的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和解的机会,最终连朋友也不是。
☆、心动
没想象中的那么痛苦,最强烈的感受是失落,李夏文默契的不提此事,淡了,淡了,一切都会淡的。
叶瑞尧和陈琪琪的谣言依然漫天飞舞,在宿舍里的话题仍围绕他们,也算是种乐趣。
陆颖婷得意的拿着叶瑞尧写的字在宿舍里显摆,所有人都知道叶瑞尧从小就练习书法,写着一手的好字。夏文也抽热闹的挤过去看,不经赞叹:“不错,确实漂亮,我也要让他帮我写,看在琪琪份上,也会满足我这小小要求吧!”陆颖婷能拿到他的字不足为奇,他们是前后桌,关系也不错。若她能拿到,有点不靠谱,但她也算是陈琪琪的室友,他应该会赏个脸吧!
趁她们在晒被子的空隙,夏文迅速离去,依她的观察,周二中午这个时候,叶瑞尧会在教室。
果然不出所料,叶瑞尧却坐在最后一排,邵非位置上。经过叶瑞尧座位时,夏文顺手牵羊的把他桌上的一叠白纸和文件夹一同带到他面前。递上一张白纸,开口:“叶瑞尧,也帮我抄写一首我喜欢的诗吧!你都帮陆颖婷写了。”怕他不肯,她口气自然放软不少,在他前面的位置坐下。顺便把笔递到他眼前。
叶瑞尧低头继续看着他的报纸,不理会她。夏文也不急一时,把刚带来的文件夹放在腿上,准备慢慢欣赏。可是,映入眼帘的字却让她不自觉喊出声来。她悄悄瞄了叶瑞尧一眼,见他并无异样,也许他没注意到自己翻开他的私人文件夹,合拢后,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她又开始催促叶瑞尧帮她抄写诗,他似乎有些不情愿地提笔,她慧心的笑了,事情有些脱轨,有些出人意外,有些……她看到了他的秘密,属于他们的秘密。
周五下午第一节课结束,邵非陪夏文去办公室询问珠算考试成绩途中,却被她拉到图书馆角落,神秘地说“我知道叶瑞尧喜欢谁了,李奇上课套他话,可以确定,一、他有喜欢的人,二、是我们班的,三、这个人我们都很熟悉。”
邵非疑惑地看着他:“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我没兴趣,应该是你们女生的关心的话题吧!”谁知夏文用手指指邵非,认真地说道:“是你,邵非!”怎么可能?没料到最后是这出戏,大跌眼镜。
“百分之九十八。”几乎近百分百。只差叶瑞尧当场承认了。
邵非不语,推了推身旁的人,提醒她,还要去办公室呢。
“哦,打探的不错吧!回头再聊。”对邵非说。
的确吃惊不小,他还没消化好呢,这话锋转变的有点快啊,又把自己给扯进去了,不过再等一节课后,就能和夏文详谈了。
课后夏文的话,让邵非静下来思索很多。夏文因为翻开叶瑞尧私人文件夹时,她看到的是:整张纸上都写满了邵非的名字和学号。那时当她惊讶抬头看他时,他没表露什么,她也不好意思说。全班人都知道,邵非和夏文关系不一般,上课、下课有事没事都黏在一起。也有不少人怀疑他们是对恋人。
李夏文却不停地走来走去分析目前的局势:“难怪不管我们后面谁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他都会回头看,原来是看你啊!”
说到这,邵非隐约想起,这三个月,叶瑞尧的确时不时回头看他们这方向,但不曾想过哪不对。
“叶瑞尧竟喜欢的是邵非,你!那么琪琪的卷进这绯闻,他怎么也不出来澄清下?”夏文也觉得这一切太离奇了。他们没有一个地方是配的,身高、年龄、体重、成绩,最主要的是性别,不是所有的人都接受自己是同性恋,更何况在大家面前承认恋爱,禁区里的路要走得多坚忍,很多都是悲剧收场,伤害或许在所难免,这能说是互补吗?似乎不合适吧!
“走了个顾清堂,来了个叶瑞尧,你也太贪了。一个人独自私吞两根‘名草’。”夏文忿忿地抱怨起来,“不过,不知道叶瑞尧会不会像顾清堂一样,不负责任。”说归说,她还是替他担忧。
“冤枉,我承认对顾清堂有点想法,但叶瑞尧,我还真没有那个心。我们距离太大了。”那也是事实,他比自己小一岁,自己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他成绩顶呱呱,他马马虎虎不算差,最好的成绩是第二学期走了狗屎运得了个三等奖。任谁也不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去。
“再说,他也没亲口承认喜欢的是我,而且是推测,你们千万别激动。”一切还是未知数。可是传闻仍让他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潜意思里一直觉得有差距,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和叶瑞尧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邵非和顾清堂的关系随时间不了了之,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也许真正的原由只有顾清堂本人知道,而他从不解释。叶瑞尧的出现,多少让邵非转移了注意力,渐渐淡忘了顾清堂带给他的伤害,他也不想再追问他冷漠的理由,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短短的数月他周遭的事发生的太多太快,有惊喜、有失落……
事后,终于被排除嫌疑的陈琪琪得到了解脱:“爱情靠的是感觉,没有那么多外在条件,知道爱情的条件是什么吗?是相爱!。”她知道别人会把她和叶瑞尧牵扯在一起,无非是身高、成绩的原因。她是爱情至上的人,性别不关紧要。
“我喜欢默默地注视你,默默地被你注视;我喜欢默默地想你,默默地被你想起。”这恰恰反应了邵非的心态,害怕说穿后,就像泡泡被戳穿,空欢喜一场。他们只是相互
邵非偷偷喜欢上了那种感觉,心里总是暖暖地。即使没有说话,也很享受这独特的快乐,在心里默默想一个人,原来是那么甜蜜,“相爱容易,相处难”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顾清堂就是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平时的叶瑞尧都是嘻嘻哈哈,学习时却像换了个人,特别认真,现在常会跑过来和李夏文一同讨论学习上的问题,因此也让邵非感到压迫感,那么优秀的一个男生,自己真的配的起吗?看着他们,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他们一个星球的。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李夏文把作业完成后,和她校对,若叶瑞尧和夏文意见不同的事后,就等他们商量好后达成统一答案,直接抄在本子上。
邵非还清晰的记得那节无聊的物理课上。特别下午的课总人想昏昏欲睡,他把书竖起来,示意夏文注意老师,有情况马上通知他,自己就趴在桌上,安心地睡了。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喊“那位同学,上课别睡觉”。
让他有突然从空中掉下来的感觉,连忙直起身,抬头才发现,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投过来,他立刻低头,抱怨地夏文说:“不够意思,竟不告诉我。”
夏文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说:“正低头算公式呢,没留意到,抱歉。”
“这回不会真要出名了吧,惨了,太丢脸了。”没脸见人了,长这么大,还第一次上课被点名,形象荡然无存。
下课铃声一响,夏文先拿着书本离开,走之前留下句话:“你们俩人真逗,一个是物理课代表,另一个竟在物理课上大胆的打瞌睡,真是对活宝。”
不说还好,一说更让他郁闷,忿忿地朝前门走去,想快点离开教室。
“邵非。”他停住脚步,转向喊住她的人。张艺敏在做作业的样子,她一直是刻苦学习的代表,听夏文有次说考试前,她都点蜡烛埋头苦干,甚至把头发给烧着了。
“有事?”不明白为什么喊他:“作业下周一才交,你干嘛那么用功。”书呆子一个,也许是笨鸟先飞,谁都知道她整天缠着着叶瑞尧,他警惕而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脸蛋普通,戴着副黑框眼镜,皮肤黑黑的,也就一米六不到的样子,真不怎么样!
张艺敏站起身:“打听下,刚才被老师点名的是谁?”
哪壶不开提哪壶,戳到他的痛处:“那么想知道?”只见张艺敏猛点头。
邵非指指自己:“是我。”
“你?怎么可能,叶瑞尧是物理课代表,你竟在睡觉,不会是存心的吧。”她不自觉提高嗓门,意有所指的说。尚未离开教室的同学,随声看向他们,其中包括了叶瑞尧投来的眼光。
今天他得罪谁了,老出糗而且在暗暗喜欢人面前。被张艺敏一嚷嚷,不是让人怀疑他们有关系吗?不对,她刚刚提到了叶瑞尧,那不是暗示,她也知道什么了吧?他瞪大眼睛忘了反驳。
还好大家只是冲他笑笑,然后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哪踩到她尾巴了,害他丢脸。
他转身离开之际:“要你多事。”
☆、确立关系
夜自习前,邵非在走廊上等着叶瑞尧,他还是不习惯暧昧的感觉,不确定他是否有点喜欢他,再赌上一次。叶瑞尧和顾清堂一起出现在拐角,他犹豫下,还是喊出口:“叶瑞尧,我找你有事。”叶瑞尧先示意顾清堂先进教室,自己笔直走到他面前等着他开口。
“你喜欢李夏文?”邵非试探地问。
叶瑞尧笑着摇头。
“那你喜欢谁?”
叶瑞尧邪邪地笑着不回答,然后转身离开。
邵非深吸了口气,等了会才迈开脚步,在踏入教室的那刻,就察觉空气中充满不对劲的因子,望向自己位置时,才明白。
不知用了多久时间,走到自己位置前:“怎么坐这呀。”
“听说你的手表只能平放在桌上,拿在手里会停,我是想来试试,但我已经拿了十分钟了,它还在走了,而且很准!”他瞄了瞄自己手上的表说着奇怪的理由。
“预备铃都响了,还不回原位?”
不见他有离开的意思,只有他一个人站着,让他很不自在。此时叶瑞尧对李夏文说:“今晚和你换个位置吧!”恳求的语气顿时让夏文心软不少,也算是个好的开端,她很乐意牺牲下,成全他们。
“没问题,给你们机会,好好把握。”她迅速跑向他的位置,反正那也有陆颖婷等着她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坐一起,顾忌到刚刚有些尴尬的场景,他们只是相互传递纸条。两人能感觉到对方的情愫,但都小心藏着自己的感情。也许淡淡地、朦胧地两人关系今天即将结束。
眼前的男生可望而不可及,但邵非还是做了大胆的决定,他在纸上出了一个选择题给了叶瑞尧,这是他仅剩最后的勇气了。
叶瑞尧看着他递过来的纸,犹豫了许久,最终没有动笔,抬头对他说:“给我些时间。”
顿时,被冷水浇了一般,但仍保持平静地点头:“具体时间。”他不想重复同样的错误,只想要简单、干脆的答案,暧昧的关系确实让她感觉悸动,却不是他最终想要的结果。
“下周结束前。”
“好的。”他希望有好的开始,叶瑞尧他应该是直男吧,拒绝自己也是正常的。肯定有所顾虑,考虑也是对大家负责。
直到下课,他们都没有再聊天,只顾自己做事。
李夏文拖着邵非留到最后关灯才走,“怎么样?”
邵非有点沮丧:“还没给我明确的答案,以后再说。肚子饿了,顺便去买点吃的,当夜宵,一起走吧。”
看他心情超低落的样子,她不再开口。顾清堂的事刚告一段落,又遇到叶瑞尧,以为会顺利,但看情况……邵非不会再受伤吧,他一直都是乐观、快乐的男孩,值得人疼爱。
明天就是周末了,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回家,一方面也有大半个月没回家看爸妈了,另一方面,若留下来的话,肯定会见到叶瑞尧,况且寝室只隔着一堵墙而已,也许上个厕所就能碰到。
下午第一节课刚结束,就见邵非拎起书包走出了教室,叶瑞尧知道他肯定提前请假回家了。多少是怕碰见他吧!他和自己有太多的不同,但他还是注意到平凡的他。是什么吸引了他?开朗,大大咧咧的性格、而且和李夏文走的很近,不让人注意也不行。
其实他先留意到的是李夏文,学习成绩仅次与他,很聪明漂亮的女生,怎么会和邵非一个那么普通的男孩在一起呢?平时也会和李夏文一起学习,无意中邵非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时他和顾清堂的事也看在眼里,总总迹象表明,他是个同性恋。
他们在教室里公然说笑,那时灿烂地笑容、活泼地性格深深吸引了他,他想和他能有更多认识的机会,而不是远远的望着他,他却不知道。再一方面,大家都知道顾清堂和他是最好的Xiong-Di,虽常在一起,但很少聊爱情及邵非的事。
是自己流入太多感情,还是……那一晚,顾清堂和他聊了很多,包括邵非。顾清堂直截了当问他是否对邵非有点心动,他没有否认。而后,发现顾清堂逐渐和邵非生疏起来,这多少让他感到愧疚,邵非失去了原本灿烂的笑容,顾清堂又变回了淡漠,即使他的退出,他也没把握能和邵非有进一步的发展,毕竟是同性,况且他不是同性恋。原本他只想在一旁用自己的方式
当面对他给的选择题,在一切不确定的条件下,他想给彼此一周考虑时间,再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
周五,直到下午所有的课结束,都没见叶瑞尧有所表现。邵非很失望,给它一个结果有那么难吗?他一个人在教学楼前,踌躇是否离开,只见一个学弟朝自己跑来:“林晋,帮我叫叶瑞尧下来,说我在湖边亭子等他。”林晋也是他的表弟,比他小一届,关系相当不错,两家人也住的很近。
“没问题,早就听说叶瑞尧是天才,还没近距离见过呢,趁此机会,我去见识一下。”
不一会,叶瑞尧下楼来到亭子里。
“考虑的怎么样?”邵非多少感觉到他在回避问题,若不能成为恋人,那就恢复以往的关系,总比现在整颗心悬在半空中的好。
叶瑞尧低头,一直沉默。
邵非看看手表:“那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先回宿舍了。”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校园的日子,还是那样平淡地过着。
课间休息宣传委员龚卿手捧大堆书刊杂志:“邵非,你的信。”
“我的?”不曾收到过任何信件,而且这年头还有人写信?那手机用来干嘛的啊?但在看到邮编和字迹时,他已经能确定是谁的。
李夏文也赶过来:“谁写的?”从没看到邵非有写信的爱好。
邵非把信塞进口袋:“等下再看”。
“叶瑞尧?”李夏文大惊。
邵非心里泛嘀咕,不会特地写封信来拒绝吧,不至于那么大费周折的,缓缓打开信。
夏文眼睛凑上来一起看:“同意交往了,好事情,邵非真是你主动追他的?”
叶瑞尧怎么会是小非喜欢的类型,到现在都还没弄懂。荷尔蒙相互吸引的因素吧!
“算是吧,我先问他能否交往。”算是好的开始,但将来的路还很长,谁都没有把握。
从那刻起,他们就情人了,因为叶瑞尧的原故,邵非也成了公众人物,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他知道那些人正用询问和怀疑的眼神打量他。很多低年级的男生会直接在食堂喊他,称他“叶瑞尧老婆”或“叶瑞尧女友”。有时插队打饭的事情也会顺便麻烦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没想到和他在一起后,他的“知名度”迅速提高,有时办起事,方便很多,也许这是唯一的好处。
他们在教室里,很少交谈,和以前一样,只是默默注视着彼此。变化最大的莫属邵非,他目前最大的优点就是早起,每天早晨等他所有洗漱工作完毕,走廊上才开始陆续有人走动,因此,总能前几个去食堂买来早点,当然也会替晚起的叶瑞尧端到寝室或教室,让他在上第一节课前吃到他买的爱心早餐。
有了叶瑞尧后,为了有时间相处,邵非更少回家过周末。他们会先去教室一同学习,看电视,会和其他恋人一样逛街、看电影、去江边散步……
第一次牵手就是在江边的堤坝上,一前一后慢慢走着,邵非那时就想若是条没有止尽的路多好,可以一直手牵手走下去。就像人生路上一直有他的陪伴,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情。
他们曾在超市里一起凑钱选了幅拼图,希望能共同完成并挂在属于自己的家里。
在露天广场抬头看星星,邵非指着一颗最亮的,告诉他,那是维纳斯星。
叶瑞尧和他分享他印象最深的小故事:“一对情侣,他们即使购买很多东西,也会空出一只手和对方相握。”
那晚回家的路上,叶瑞尧一只手拎着满满的袋子,一只手紧紧牵着邵非,不顾旁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是他们相爱的时光……
☆、光明正大在一起
据夏文的可靠情报,有些同学因恋爱,已经被请到办公室聊天了。邵非有些担心,一直在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以防被点名。
事实也是如此,他们的恋情在早恋、异性恋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高调,教导主任早一步就和叶瑞尧私下聊过,也劝说过,他们还年轻,早恋毋庸置疑,再加上性向还不成熟,希望他尽快斩断,不要在校园里产生的负面效应,若家长投诉,学校名誉方面的损失,谁来承担?
而今他们依然能公开以恋人身份的在学校里行走,仰仗的是叶瑞尧优质生的面子。叶瑞尧的存在,使学校在各项省市级比赛中,都有着优异成绩,如:棋类比赛、体育竞技赛、英语演讲赛等等。这样的荣誉、无形的光环给学校排名、增光不少,这种多样型人才学校当然不愿意错过。因此,在叶瑞尧提出转学时,当下就松口了。但仍旧提醒他们保持低调。
上课时,他们维持以前的状态,邵非也不希望,影响到他的学习。两个大男人,也不需要每时每刻黏在一起。
叶瑞尧是学生会一员,每周两次夜自习时间,随一帮学生会领导及校领导检查教室纪律和全校各个宿舍卫生情况。其他夜自习时间尽量会和夏文换位置,陪邵非一起看书、聊天。
“叶,我当初给你选择题时,你是怎么想的啊?”
“依我的性格,似乎不会马上做出决定,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撕毁这份协议。你呢,考虑清楚了吗?”
叶瑞尧很认真的望向邵非,他知道这份爱情的代价会很沉重,不是一个人所能单独扛下来的。
邵非单纯、直白比较易懂,但爱情是种感觉,听说3个月后,感觉就会渐渐消退,那么他们的爱情会不会是场误会?邵非虽然比他大一年,似乎还没考虑过深层的意思。他当然希望,能携手看这一路的风景。
邵非的确考虑的不多,爱就是爱,现在只想和叶瑞尧肩并肩,手牵手,以后毕业了会怎么样?谁都不能预料。叶瑞尧却表现出成熟的一面,邵非可以很安心地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
紧紧握着邵非的手:“相信我。”
一点都不像平时看到的叶瑞尧,现在的他很坚持,很执着,恐怕邵非早已掉下他的深情漩涡。只要一个肯定,我就会牵着你的手,走下去,邵非暗暗对自己说。
新学期开学,九月学生会的舞蹈社有交谊舞比赛,规定每个班级都配合参加,邵非自然和李夏文搭档,叶瑞尧则和陈琪琪搭档。同时十一也有□□比赛,每班选人参加,叶瑞尧则代表班级参赛,因此大家非常忙碌。
聚少离多谈不上,毕竟一个班,同一教室,宿舍又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周末除了睡觉,两人约好一起去书城,其实是邵非懒得动,怕大太阳晒,书城里找个空地就可以泡一整天,书都可以看一、两本。
叶瑞尧抬手看了下表,拉起邵非还是走出了书城,显然并不打算在里面消耗时间。
“中饭时间,不然胃受不了。”他解释道。
屁颠屁颠地跟着叶瑞尧来到饭店,很自觉的点了自己喜欢的菜,才抬头问:“你要吃点什么?”
没接过菜单,已经够多了,估计2个人都吃不完,而且他很随意,不挑食。
“我都行。不需要加菜了。”
整整七个菜,包括一个汤。原以为会浪费,结果,全都进了邵非的肚子。而且都是荤菜。叶瑞尧也相当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大男生。看不出清瘦的邵非,胃口那么好,身材却很骨感,是女孩梦寐以求的。
似乎发现叶瑞尧没吃多少,再看看盘子旁一堆的骨头,有些不好意思。
“呃,吃饱了没?”他挠了下头发。
叶瑞尧望着后知后觉的邵非,笑道:“原来你是肉食动物啊!”
“呵呵,呵呵。”
拿起手边的纸巾,帮邵非擦掉嘴角的痕迹。“下午我们去游泳馆吧!那里凉快,避暑好去处。”
邵非双手赞同,可惜是只旱鸭子,但想到水的凉快,还是很兴奋。
在游泳馆里买了泳裤,在更衣室换衣服,呆呆地愣在那里,看着叶瑞尧在一旁脱着衣服,感叹虽然他比自己矮些,但是很匀称,腹肌很养眼。
“你不脱吗?”知道他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还是好心提醒要换衣下水。他已经戴上了泳帽。
邵非背过身动手解牛仔裤的扣子,一鼓作气把外裤、内裤一起给脱了下来,拿起椅子上的泳裤穿上。因为一心放在快换裤子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叶瑞尧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走吧!”转过身,催促叶瑞尧一起去冲凉。
身体泡在水里,真的很爽,叶瑞尧陪着邵非在浅水区域游着,无疑是为了某只旱鸭子.
邵非只能近距离的游着,而且姿势不怎么优美。对他来说只是玩水,就够了。他游到叶瑞尧身边,“你去深水池呗,不用管我。”意识到委屈他陪着自己。
“我只是陪你来避暑的,所以,在哪都一样。”他坐在泳池边,欣赏邵非独一无二的风景线,虽然是一道煞笔,但在他眼里还是特别的。
“需要我租游泳圈吗?”调侃道。
只见,叶瑞尧帅气的起身,邵非急了,“幼稚,我是个大男人。”身子往水下压,就露个脑袋。
看见对面走过来的叶瑞尧,手里拿的并不是游泳圈,放心不少,从水里起来,自然的伸手接过冰激凌,入口时的透心凉,真是刺激。
整个下午是在水里度过的,玩的不亦乐乎。因为到了晚饭时间,邵非才依依不舍离开。
转眼又到寒假,上海的气温也就10度左右,依然寒冷,叶瑞尧和邵非盘算着来次旅行约会。回来时,正好各自回家过年。
叶瑞尧窝在邵非的宿舍,研究去哪玩?一个提议哈尔滨,白色天堂,雪、冰雕。一个提议去三亚,沙滩、椰子。一冷一热,两个极端。最终还是采用了邵非意见,因为怕冷,海南这时气温适合,而且是他梦想中的天堂,蓝蓝天空、大海、沙滩、海鲜、蜈支洲岛、帆船都等着他们。
☆、三亚之行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邵非和叶瑞尧各自拉了一个行李箱,刚刚还很潇洒的坐了回磁悬浮,深深感受了下上海的速度,当然也感受到了磁悬浮的倾斜度及花钱的速度。
似乎来早了,拉着叶瑞尧候机室瞎逛,掏出手机拍照,累了就坐下,卡油个免费WIFI,和朋友聊着
不记得是第几次乘飞机,这次异常激动,因为和心爱的人第一次远行,意义非同一般。
“我们每年都去旅行一次吧,听说这样增进彼此的感情。”叶瑞尧头正好靠在邵非肩膀。
邵非正有此意,“恩,就那么说定了,这也算是我们的初体验吧!”
叶瑞尧偏移了下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今晚,我们可以试下。”
“额,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第一次旅游!”推开靠在身上的叶瑞尧。不过,心里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有一周时间可以独处,当然叶期待发生些什么。但真当他开口,还是很不好意思,脸也涨的通红。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抵达三亚凤凰机场,第一感觉是闷热,地面很潮湿,可能是下过雨的关系,他们脱了羽绒服。打的去了小鱼温泉酒店。为期一周的旅游攻略都是叶瑞尧做的,花了不少心思,满足邵非的心愿啊。
温泉酒店顾名思义,可以泡温泉,想想心就痒痒的,领了门卡就直冲房间,是榻榻米,放置的物品及墙上的画,都很有日本的味道。连洗手的台盆都有着鲜艳的花纹,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欣赏完房间,两人都冲了个澡,换上短袖、短裤。准备到附近逛下,买点水果,听说,海南水果品种多,当然好畅开肚子吃。
一出酒店旁边就有个水果摊,玲琅满目的水果,没吃过的,几乎都被他们席卷回来。两人满足地躺在榻榻米上,吹着空调,捧着个大椰子,看着电视。
叶瑞尧伸手搂住邵非的肩,感觉到了幸福。“小非,有你真好。”在他太阳穴上,轻轻印上一吻。
邵非坐起身,放下手中的椰子,一侧身就压在叶瑞尧身上,凑上自己唇,蜻蜓点水的轻触了下对方的唇。其实,他很紧张,觉察到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每次一靠近都怀疑自己是否有心脏病,身体也变得迟钝。
叶瑞尧顺势,勾住他的脖子,让他完全趴在自己身上,舌头闯进他的口腔,与之纠缠,邵非也不示弱,十分投入,都想掌握大局。叶瑞尧悄悄解开邵非衬衫扣子,手指抚上胸前的粉嫩,不停挑拨着,邵非舒服的发出□□声。叶瑞尧慢慢扶起邵非的身子,退下衣服,唇渐渐下移至喉结、锁骨、直达胸前,舌尖的挑逗和手指的触感非常不同,让邵非酥麻无力,只能紧紧抱着他的头,身体随之颤抖。
“叶,好舒服。”
叶瑞尧伸出一根手指探入他的口中,邵非也轻轻吸允起来,嘴角流出一丝液体,样子万分撩人,转身把他平放榻榻米上,看着清瘦的身子,抬手抚摸起来。
“叶,好痒。”从没被别人碰触过的身子,十分敏感。
“舒服吧,那就好好享受我的服务。”退去邵非的裤子,看见他下半身有了反应,用手覆上他的欲望,顿时感觉到欲望在手里肿胀起来,“想要了?”
邵非睁开眼,看见他一副戏弄自己的样子,有些生气,有些尴尬。看他撅着嘴的模样有些好笑,叶瑞尧趴在他的腿间,看着他的欲望在颤动,同样是男人,清楚的知道,它想要解放。
他低头含住欲望,舌尖轻舔着顶端,同时感觉到邵非整个人都在轻颤。在他释放之际,加快了嘴里的速度,邵非得到了生理及心理的双重满足。
事后,两人分别去了浴室清洗。叶瑞尧说来日方长,不急一时,没让邵非帮忙发泄自己的欲望,让他别多想,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要好好享受三亚时光。
晚饭后,两人当然去泡温泉了,泡遍了酒店所有的温泉。(不能浪费)
享用早餐后,前往蜈支洲岛,体会着不同风情,由衷感叹蓝□□惑。他们没有乘游览车,悠闲地逛着,看到了人人信奉得祖玛庙、沙滩、大海。海水颜色明丽动人,层次分明,岛上绮丽的自然风光,带给他们原始、静谧、浪漫和动感时尚的休闲体验。在岛上整整呆了一天,享受着阳光、大海、沙滩……
第二天到第四天的酒店没有变,这样也方便他们白天出去玩,订的是海景房,很大的阳台,阳台上就能看到看到大海,及酒店里碧蓝的游泳池。
第三天去了《非诚勿扰2》拍摄地,海天仙境、热带天堂,亚龙湾热带天堂森林公园,依山傍海,山在海上,人在树中,海在眼底,是上帝遗落在凡间的天堂,俯瞰天下湾的亚龙湾,将美景尽收眼底。
第四天去了,大东海,那里的沙子也十分细腻,不怎么扎脚。邵非也捡了不少贝壳。玩了许多水上游乐设施,如摩托艇、双人脚踏车、香蕉船、潜水等。说到潜水,还是有些后怕,但想想已经带到海边,不潜水的话,似乎有些浪费了这天时地利人和啊,因此一咬牙交了钱就和叶瑞尧一起探索海底奥妙去了。
先是听从他们工作人员指挥,会教你一些入门法则(如何呼吸等等),水压的关系,耳朵受不了,工作人员帮忙拍了照片就浮上来了。
第五天的行程也很轻松,就去了天涯海角。听说这里有历代文人骚客留下的笔墨瑰宝,也是凝聚着友情、亲情、爱情里程碑。在天涯海角星”、“情侣树”、“南天一柱”、“天涯”石前留下了永恒的记忆。“海角”石在另一边,很不起眼,不需要拍下留影,他们也就站在“天涯”旁的石头上深深望了一眼“海角”石。
飞机返回上海拿到行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为了节省车费,还是拼命赶机场大巴和地铁,各自回家。
再过两天,就要迎接新年了。而邵非新年的愿望很简单:希望能和叶瑞尧在一起。
☆、毕业作业
最后一学期,大家都提前为找工作忙碌着,邵非也是如此,不过他是通过父母的关系,过完年就在一家银行开始了实习生涯,做着最基层的储蓄工作,过着朝九晚五、双休的日子。他对未来并没有多大的抱负,工作只是为了养活自己,一切顺利的话,他会留下来,也许这一辈子就干这一份工作,混到退休,毕竟算稳定的职业,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叶瑞尧准备继续考研,所以基本都在学校整理毕业论文和参加考研课程,埋头苦干,时间都不够用!
单位和父母家都在A区,邵非没有理由住较远的学校,就搬了回来。因此目前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即使再想念对方,也只能通过,电话、视频解相思之苦。
邵非利用完成毕业论文,需要翻阅、查找大量资料为由,理所当然双休住学校!两人过上了“周末夫夫”的日子!
与其说毕业论文,还不如说毕业作业更为贴切!论文还是需要翻阅大量书籍的,论文作业特别是他们财务会计专业的,只要根据老师给的资料,就可以完成任务。题目都是一样的,就是学号不同,代入题中做,以至于最终的结果是不同的。
所以前期的分录基本上可以参考叶瑞尧的,而且不同的地方也会帮他做上标记!让他省事不少!但后续工作还是很繁琐,T字账户、试算平衡表、利润表、资产负债表、现金表、装订凭证等等还是让的邵非很窝火。
看着他急躁、郁闷的表现,叶瑞尧也做了最坏的打算,顶多自己完成两份毕业作业!摊上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庆幸他目前工作不是财务,不然准会被逼疯,难得回来一次也铁定是听他不停的抱怨。
感叹头脑简单的人,还是适合做重复劳动、不复杂的事,现在的工作虽然没什么技术性可言,但比较适合邵非这类人。叶瑞尧也没期待他有多大出息。
储蓄工作接触的都是客户,也就办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存、取钱,挂失、开户、转账等等,细心点不容易出错,对客户态度也有着评分标准,碰到投诉的,不管什么理由都是要扣钱的。所以,把钱、客户搞定就万事OK。简单的说,邵非能驾驭这个工作。
很多同学都联系工作搬出去住了,邵非也大模大样把所有家当搬到了隔壁。难得休息,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气爽。看来是早、中饭一起吃的节奏了,邵非爬起来洗漱,一边还想着,等下去哪里吃。
叶瑞尧自然没有邵非那么轻松,一大早就在弄毕业作业,先要过了指导老师这关,然后才有精力帮他完成作业啊。终于知道,没心没肺的人是幸福的。
放下手中的活抬头问:“准备去哪吃饭?”
邵非开始动手换衣服:“叶,还是你了解我,我想吃鸡,小绍兴的白斩鸡、鸡粥、包子……”说着说着,似乎口水要流出来了。
“好,这就出门。”起身,把桌子简单的整理了下,准备下午继续。一切就绪,两人才并肩走了出去。
站在前台点餐。
“一斤鸡、两碗鸡粥、两个三丁包、两个肉包、两碗豆浆、再来二两锅贴。”邵非自顾自的点起来,还不忘回头问叶瑞尧的意思。
中午时间,人还好多,真是生意兴隆啊!好不容易才找到空位坐下。邵非一边脱外套一边嘀咕着:“周末还这么多人,都不用在家下厨吗?”
“小非,你实习单位怎么样?还顺利吗?”
“恩,男生比较吃香,嘻嘻。”储蓄部女生还是比男生多,嘴巴甜点、手脚勤快点不会吃亏。
“那就好。”这时,服务生上菜,把他们点的都摆上了桌子。
“我要肉包,是哪个呢?”四个包子放同一盘中,让他很伤脑筋。不过就一秒钟时间,伸手抓起一个,“吧唧”一口咬下去。“叶,这是你要的三丁包。”随即把包子递到叶瑞尧眼前。
瞬间无语,无奈接过啃过的包子,放进嘴里。相处后,才发现邵非真的是少根筋的人,怎么会被他以前的形象所迷惑住了呢?“你不能用正常的方式看看,它是什么馅的吗?”
“皮不是包着吗?我不是透视眼啊?”邵非还是不明白他话的意思,忙为自己辩解道。
呃,怎么点了还不通呢?“你可以用筷子把它掰开看下啊?笨。”
楞在那,想了会,好像是有道理,呵呵,他傻笑着。一般朋友谁还会接过去吃啊?“那你不早提醒我。”
“你手的动作比脑子快。”不嫌弃的继续啃着包子,喝着鸡粥。
“你的意思,我头脑简单?”
不去理会他的祈使句。“对了,你毕业作业完成了多少?需要帮忙吗”
邵非立马坐直身体:“阁下,愿意效劳?”
“随口问问而已。”轻松的一句带过。
“叶,我知道你一直在忙考研的事情,但我的毕业作文也是大事情啊,不然真过不了,你也不愿意看到我毕不了业吧!”撒娇模式开始。
叶瑞尧耸耸肩:“无所谓,我反正打算留校读研,你陪我呗,我们一起毕业吧!”
“那要几年后的事情啊?我爸妈不劈死我啊?”激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我不要。”
“知道啦,我会抓紧把我的搞定,再去弄你的。考研的事,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今年会很忙,没时间陪你,希望你能体谅。”由衷的说着,其实,考研也是为了在国内多陪陪邵非,想多争取在一起的时间。有些事,只需要他自己扛就可以了,邵非无需操心其他的。
“没事,我平时也要上班。你自己身体注意,别太累了。”怎么感觉气氛一下子感伤起来。
“吃饱了,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好啊,好久没去逛了。”毕业作业老早被他忘脑后了。
这不注定苦了叶瑞尧吗?这是命吗?他好笑的看着邵非的表情,真的好滑稽,像个孩子。只要他开心就好!
☆、家庭介绍
加拿大多次被联合国评为“世界上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国家”。加拿大政府很关心国民的健康,将巨额经费用在社会保障、国民生活的安全与稳定上,也就是说它有着非常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正因如此,加拿大成为众多人士向往与移民之地。而新移民能享受与当地居民或公民一样的福利待遇。
叶瑞尧的父母大概在叶瑞尧5、6岁上中班的年纪,就申请并办理了加拿大移民。那时叶父有朋友先在加拿大定居,通过他们的帮助一家都顺利过去了。幼儿园到小学都是在那里读的,后来因为叶父工作调动才转移到了国内,一家人又不想过着分居的日子,叶母带着他返回了国内。
其实叶母还是想让叶瑞尧读完初中回加拿大完成以后的学业。国外的教学质量不需要质疑,能在短时间内接受大量的信息,能够培养孩子的纪律性和抽象思维能力。还可以熟练自己的英语和法语。
但最后因为种种原因给耽搁了,转眼大学都要毕业了,此时叶瑞尧又提议要在国内读研,叶母还是很惊讶,原本回加拿大的计划又要泡汤了吗?
加拿大也有着排名很好的学校,如多伦多大学、麦吉尔大学、滑铁卢大学、皇后大学、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等。叶妈妈就不明白,即使真要考研或继续深造国外都是首选,而且有更好的发挥空间,若以后再回国内发展也是可以的,凭借国外学习和工作经验都可以有很好的发展空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加拿大学前教育、中小学基础教育完全是免费的,大学教育(包括研究生教育)学费远远低于外国留学生,大约是留学生的30%-40%。还有着失业救济、养老保险、儿童福利金、老年基本福利补贴、基本保证收入补贴、长期失业救济等。
因此叶瑞尧在成年之前,每月都有些一笔可观的儿童福利金。并且从初中开始这笔钱都由他自行保管,叶父、叶母绝对不会插手,从而养成了投资习惯,(国债、银行理财、股票)收入也十分可观。
以上这些都是邵非不知道的,真的等到他知道这些时,缘份就开了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在六月中上旬时,叶瑞尧也把邵非的毕业作业完成并且安全通过,心想之后只要对付考研就行了!周末有他陪伴,偶尔也可以轻松下。
他知道父母一直希望自己回加拿大学习和工作,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有了此生的牵挂,现在怎么能割舍下呢?在这里即使分居,周末还是可以在里相聚,人真的到国外了,不是说飞就飞的。他一直认为在一起才是给彼此最好的承诺!
叶母回过后就变成了家庭主妇,除了打理生活起居外,最大爱好就是炒股。叶父则在一家外资公司担销售经理的职位,整天忙忙碌碌。叶瑞尧似乎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让他如此耀眼。
相对于叶瑞尧的家庭而言,邵非属于小康之家,邵父是国家公务员,作为一个老dang员,绝对是恪守本分、严于律己、脚踏实地的人,医院的儿科医生。这样严谨家庭组合怎么会诞生出有点脱线的邵非,或许从小邵非跟着外婆长大的缘故。
邵非父母都是知青,去云南西双版纳插队落户,那里的环境条件相当糟糕,让他们一心想回上海的愿望更加强烈。单位推荐读大学名额,他们紧紧抓住这个机会,邵父返回上海读书,邵母继续留在当地读大学,最后才有了现在比较体面的工作,当然结婚生子的事情又拖了几年。
工作关系仍在云南,一时半会回又不了上海,孩子又不可能带去云南照顾,就扔给老人带了。每年利用探亲假才回来看看。
等他们把工作落实调动回来时,已经是4年后的事情了,邵非都不记得、不认识他们。直到小学才被接到他们身边一起生活,对孩子的教育,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其他都是小事,强调把握大方向。久而久之,邵非变得没有压力,随遇而安。
转眼大学都毕业了,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早早帮他疏通人脉,才有了银行工作,希望他能安稳的生活。虽然没外企或做销售的工资高,但生活规律,也不会那么辛苦。想想当初学校、专业还是他们给填的,邵非在一旁也不作声,可见多无所谓!大人无非觉得会计行业,到老都吃香,通俗的说不会失业。
邵非一定没有料想到,父母最终还是干涉了他的感情生活,并且深深伤透了他的心。
爱则成了伤害彼此的利剑和借口!
☆、疯狂的事
七月初七,又称七夕节。是历史悠久的汉族传统节日。鹊桥相会歌颂了汉族劳动人民忠贞不渝的爱情,以及追求美好生活的强烈愿望。
这节日和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有十分密切的关系,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
他们在同一个城市的对角线上。叶瑞尧在学校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着,邵非则是努力适应新的环境。
刚回到家,电话铃声响了,他接起来。
“喂。”这周轮到他进出库,也就是跟车,押运现金,早出晚归的,让他有些疲惫。
“是我,今天是中国的情人节,特别想听听你的声音。一直打你手机都不通。”熟悉的声音,让他吃惊不小,但很开心,原来他还记得啊!同时觉得自己很粗心,根本忘了这个情人节!感叹外国人的情人节都火过七夕的节奏!
“情人节快乐!学习怎么样,是不是气氛很紧张?我最近也很忙,不好意思,手机今天出门忘带了。”他不是个合格的情人吧,在他需要他支持的时候,他却只顾自己的感受。
“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
虽然没能一起过七夕,但下月就是叶瑞尧的生日了,心里盘算着,该送什么特别的礼物。自从他开始工作,他又留校读书后,他们见面和聊天的机会屈指可数。想趁他生日,好好聚下,也许太想念的关系,最近常梦见他。
叶瑞尧生日当天,邵非精心打扮一番,带上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在校门口等着叶瑞尧。没有事先约好,到校后才打电话联系他,但新室友说他出去来,还没回来,手机又关机。今天是他生日,室友没为他庆生,那会去哪了?
他看看手表已是晚上七点。提前请了一小时的假,只是为了和他一起过生日,想给他惊喜。再次拨通他宿舍的电话和手机,还是一样的结果。
邵非失望地想要离开,却看见叶瑞尧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进入他的视野,他失神地望着他们。直到离他十米距离时,他才开口喊住他:“叶瑞尧。”
“你怎么来了?”没想到邵非会来,他惊讶地不知所措,心里却在欢呼雀跃。又不是周末,两地相隔2小时车程,来回也要4小时,即使今天是他生日,也不曾奢望他的出现。
邵非上前把礼物递给他:“你的生日,作为情人当然要来,这是给你的。”不理会是否还有外人在场,同时也想让他身边的女生知道,他是他的,别有非分之想。
“谢谢,我以为你不能来了。”接过邵非的礼物开心地说。“想晚点联系你的。”
“等你好久,才回来,饭都没吃呢,好饿。”直觉告诉他,他身边站着的女生喜欢他。她看他的眼神充满爱慕,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可能已经有第三者出现。
叶瑞尧转向被忽略的女生:“他是邵非,她是我一起考研的同学——周静,刚正好遇见,就一起回学校。”
邵非朝她点点头:“你好。”却没有伸手。
“你好。”周静微笑地点头,并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他就是传说中叶瑞尧的情人,太不可思议了,貌似很普通,没啥特别之处。其实她对叶瑞尧一见钟情,也有过告白,可惜被拒绝了,当被告知已有男朋友时,还是不愿放弃,一个女人会比不上一个男人?今天见面更坚定了她对自己的信心,因为发现他们站在一起十分的不协调,她敢肯定百分之两百,没有人认为他们是对情侣,反而她的胜算更大。周围有多少人赞同同性恋的,叶瑞尧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是同性恋的话,会伤了多少人的心?
邵非拉了拉叶瑞尧的袖子:“那么我们先走一步,失陪了。”话未说完,就加速离开,没注意到周静脸色有多难看。
很拽啊,性格差,没礼貌、简直目中无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她心目中完美的叶瑞尧并肩站在一起?
叶瑞尧拉住被邵非甩开的手,急忙解释:“真不知道你会来,不然肯定乖乖在宿舍等你,哦,不对,应该会去你那,等你下班!不要生气了!我道歉。”
对于今晚看到的这幕还是耿耿于怀,不是那么容易释怀的,他清楚叶瑞尧是直男,还是会担心其他女生会趁虚而入。况且现在的女生都不简单,不容小觑,叶瑞尧不见得能应付得来。
邵非一直低头不语,以前觉得只要相爱就会开开心心的,似乎忘了还有“小三”这一词语,让人头疼的角色!也许还需要武装自己来场扞卫家庭的战役。想想真没必要为了个女人,在今天的这个日子给自己添堵。
“叶,我想吃豆捞,我请客。”
这态度变化快啊,和邵非相处久了,也习惯了。但不是寿星最大嘛,怎么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邵非主动帮叶瑞尧点了麻辣香锅,自己要了个苦瓜清火锅底,他还是记得彼此的口味,后续点菜也一并代劳了。
把一大片牛肉放进嘴里咀嚼,“那女的喜欢你。”不紧不慢地说,是陈述句。
叶瑞尧坦然道:“我拒绝了,今天只是碰巧路上遇见而已,相信我。”他不想因无谓的小事而影响两人的感情,也不值得!
既然选择在一起,就要相互坦诚,猜忌是不可取的,反而会伤害彼此!
“我知道,也相信你。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和她走的太近。”双眼直视他,能看得出他认真地态度。
“我会尽量保持距离。快吃吧,不是肚子饿了吗?”帮他夹喜欢吃的荤菜。能对他说出在乎的话,很让他高兴。
“今天晚上我想留下来陪你!”
叶瑞尧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明天还要上班,路程就很辛苦,有点不舍,但还是开玩笑道:“是不是想我了?”
被猜中心思的人,有些别扭,“美死你了!食不语,知道不?啰嗦。”端起杯子假装喝起饮料来。
看着他的举动,真是种享受,也许这辈子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只能是他了吧。
打电话给室友,告知今晚不回宿舍了。时间还早,两人商量了下,去逛附近的步行街,那里大多是小商贩,不过什么都有。
似乎看到新鲜东西了,叶瑞尧一把把邵非拉进一家店名为‘烙印’的店。
其实叶瑞尧不久前陪同学来过,也曾想过带他来,看看什么反应!
邵非环顾店里的四周,原来是家纹身刺青店,再看向叶瑞尧挑眉,是想在彼此身体的某个部位刺上图案吗?叶瑞尧不语,只是朝他露出只有两人才懂的笑容。店名,真是名副其实啊!
情人间才会选择这样独特的表达方式,邵非也没考虑多少时间,有叶瑞尧陪着,他还怕什么,一起下地狱都奉陪!
接下来就是选择图案的步骤,店主推荐了展翅飞翔的老鹰,邵非端详了很久,还是放弃了,只因为自己怕疼,最终选择了字,疼痛感也会少许多。各在左手臂上刺了对方的名字——叶、非。
刺骨的痛,就像烙印印在心口,永远不会忘记,你是我的挚爱!
而后两人满足地牵着手走离去。今生都会记得做过最疯狂的事,因为我们相信爱情,相信会在一起!
☆、此物最相思
又是一年九月,邵非有了年休假,正好赶上插队落户20周年,几个返沪知青约好一起回云南聚下,父母顺便也带上了他,不用花钱,他也就乐呵呵跟着。
听说有位姑妈在昆明定居了,因此,第一站先去了她那里。昆明,享“春城”之美誉,年平均气温16.5℃,年均降雨量毫米,无霜期天,气候宜人。昆明市为山原地貌。地势大致北高南低,多溶洞和溶岩地貌,溶岩盆地有石林坝子。属北亚热带低纬高原山地季风气候。特别是有高原湖泊滇池在调节着温湿度使这里空气清新、天高云淡、阳光明媚、鲜花常开。
当天,在姑妈的陪同下,逛了市区的公园、动物园。第二天去了石林,体会鬼斧神工的天下第一奇观,畅游2亿7千万年前浩瀚海洋之海底,一边漫步在世界最大的喀斯特地质公园,一边聆听阿诗玛的故事。
邵非父母以前插队的地方是西双版纳,因此同去的知青很多都留在了那里,包括两个舅舅也长居此处了,所以,西双版纳才是此行的重点。一下飞机,相当的热,第一顿晚餐竟然是八点半开席,其实,平时他们也是这个点吃饭,上班晚,下班也晚,晚餐也就理所当然推迟了。他们相当好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晚饭后,随舅舅沿着景洪大桥压马路,享受这美丽迷人的夜景。一路听着他们的回忆,他们的青春,把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
西双版纳,是祖国西南边陲一颗“绿宝石”,是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地方,让他想到了电影“孔雀公主”及舞蹈家杨丽萍生动形象的“孔雀舞”。也想到了,小时候的电视剧“孽债”,提到这部电视剧,舅舅还是持否认态度的,说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这里是湿润的热带气候,绿树葱葱,繁花似锦,茂密的热带、亚热带原始森林,蕴藏了丰富的植物资源,繁衍了亚洲象、孔雀、犀鸟、懒猴等多种名贵的珍禽异兽,因此这里又被誉为“植物王国”和“动物王国”。白天他们负责享受游玩这神秘的地方,晚上则悠闲地在大桥边上听着伴唱吃着夜宵,各种没见过得食物,邵非都会点上一份,胆子够肥,也不担心生命安全。
听说西双版纳生活着好客、能歌善舞的傣族人民,每年四月中旬,是傣族人民传统的泼水节,届时各个村寨的人们欢聚一处,打起象脚鼓,跳起孔雀舞,相互泼水祝福,可惜了没能赶上,暗暗下决心要带叶瑞尧来一次,这里水果多,又便宜,真羡慕舅舅家门前的椰子树,想吃了,口渴了,爬个梯子就可以采摘。木瓜、菠萝等水果,都是邵非喜欢吃的。
看着眼前的豆子,让他想起了王维的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真正的相思红豆,学名叫做孔雀豆,又名海红豆,因为种子的大小而有小实孔雀这就是相思豆——地球上最美的心型种子!
还有个传说,古时有位男子出征,其妻朝夕倚于高山上的大树下祈望;因思念边塞的爱人,哭于树下。泪水流干后,流出来的是粒粒鲜红的血滴。血滴化为红豆,红豆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结满了一树红豆,人们称之为相思豆。
在民间,相思红豆和玉一样,是有灵性的开运吉祥神物:定情时,送一串许过愿的相思豆,会求得爱情顺利;婚嫁时,新娘会在手腕或颈上佩带鲜红的相思豆所串成的手环或项链,以象征男女双方心连心白头到老;结婚后,在夫妻枕下各放六颗许过愿的相思豆,可保夫妻同心,百年好合。
以上知识是百度后了解的,邵非当即就买下了,回舅舅家就开始学着父母那辈书信往来,悄悄放入一颗相思豆。没想到,叶瑞尧一收到信就打来电话。
“想我了?还寄来了红豆呢!”另一头有些调侃道。
“没想到你竟然认识,说是不是收到过?”他还真有点诧异。
传来一阵偷笑声,“好大酸味啊?”
“哼!”
“不闹你了,生物课上有学,好不好!倒是上课在干嘛呢?什么时候回来?快一周没见你了。好想你!”这家伙竟然能捎来这东西,心思还算细腻。
还像刚落入情海的毛头小伙,甜言蜜语怎么也不腻。这段时间虽然玩的很开心,但没有他在身边,就是缺少了些激情。还好后天就能见到他了。
两日后,邵非提着大包小包,敲着门。来应门的正是叶瑞尧,惊讶的看着他,“你这是……?”
“特产啊,可以和你室友一起分享,搞好关系。”一进房间,就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
递上一精致的首饰盒,“这给你的!”
“什么啊?”
打开后,里面躺着的是一串相思豆手环,邵走拉过他的手腕,帮他带上,却不显俗气。没想到男人带着也相当不错。
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定情之物,从此你就是我的了!”
无奈地看着有点孩子气又有点霸道的邵非,“我会一直带着它。”
“叶,它的寓意非常美好,虽然不值什么钱!”邵非深情望着他。
“我知道。”叶瑞尧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眼前的人那么可爱,那么执着,那么用情就够了,“以后只需要牵着我的手就可以了!”
这样就足够了,有着两颗相互坦诚的心、两颗坚定不移的心。邵非已经非常满足了,抱着他时那么真实,埋在肩头,呼吸着他的气味,只属于他的气味!
☆、同学聚会
毕业后,李夏文在一家国企找了份出纳工作,福利待遇也不错。很多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工作稳定了,父母又开始忙着张罗相亲大会,而夏文永远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态度,但每次还是会亲自应付下。
快国庆长假了,闲着无聊,心血来潮,头脑一热,抓起电话就联络同学,准备假期里来个同学聚会。有些同学已经失联,有些同学已有安排,估计了下十五人能到场,可能个别人还会带上孩子,又联系了酒店。
许久那头才接电话,她就抢先开口:“小非,十月二日,帮你庆生,在徐家汇外婆家,上午十点,具体哪个位置,到时联系。”
“啊?我十月九号生日。”怀疑她是不是记错了。
“这不国庆嘛,都毕业那么久了,你生日也快到了,大家伙正好一起帮你庆生,多热闹啊!”
原来她是这么盘算的啊,反正自己也没事,都那么大了,父母早就不给自己过生日了,和大家一起聚会也不错,“我没问题,同学方面你都联系了?”
“都联系了,能来的都会来,你只要负责把叶瑞尧叫上。”邵非还没接话,就听到话筒里传来忙音,无奈把电话给挂上。
他转过身对叶瑞尧说:“夏文的电话,说同学聚会的事情,十月二日空吗?一起去?”
“恩。我们一起去呗,也很久没见他们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偶尔联络下感情也好。继续看着体育频道里播的网球赛。
“那就这么定了。”两人都比较喜欢体育,虽然喜欢的项目不同,但还是能凑合看到一起,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啃着苹果。“下午我们去运动下吧!好久没玩了……”
话音未落,就被叶瑞尧压沙发上了,还没反应过来,嘴就被某人侵略。邵非试着推开他,“我说……的是打篮球啊!我们……都没切磋过”好不容易把话给说完整,但他根本不理会,继续亲吻着。
不久,自己就被沦陷了,并且很享受这个待遇,沙发上还是第一次,有些刺激,有些提心吊胆,毕竟在客厅,万一有人进来,不是……
双方拉扯着衣服,疯狂的轻吻、挑逗彼此,叶瑞尧突然翻身,让邵非跨坐在自己腰上,邵非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个姿势,一捅到底,自己绝对吃不消。
见他楞在那,提醒他:“不想做?”
“不是,这个我受不了。”有点后怕的摇头。“要不,换个姿势吧!”
伸手拍拍他脑袋:“傻瓜,让你当一号。”
“啊?你可以吗?”怀疑道。但生怕他反悔,不等他回答,立马压了上去。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一切就绪,邵非回忆着叶瑞尧以前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在做着扩张,看他笨手笨脚的模样,叶瑞尧还是主动帮忙,让他能够顺利进入。
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小心的缓慢移动,直到见他不再皱眉,身子也明显放松下来后,才加速起来。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室的春光旖旎。
事后,两人拥抱着躺在有些拥挤的沙发上。
“其实,你不需要真的那么做。”邵非先打破沉默,他对他很是照顾,什么都先为自己着想。
“别多想,我们需要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同是男人,叶瑞尧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要扞卫攻的地位,所以互相交换角色不一定是坏事,对象是他的话,他愿意接受!
“嗯。谢谢!”结果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没有预期的篮球赛,改换成了午休时间!
转眼,十月二日就到了,邵非和叶瑞尧准时出现时,已经有7、8个同学先到了,其中一个女生还是带着女儿来的,人家一毕业就嫁做人妇,在相夫教子。
当他们一同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让人吃惊不小,那时校园里高调走在一起,毕业2年了竟然没分,反而更好的趋势。
李夏文指挥他们在自己身旁坐下,“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没分啊?”
这是逼供状态吧,那是好久不见的问候?“我们好着呢!”邵非也爽快回答。
不知谁说了句,“听说顾清堂结婚了?不知道今天来吗?”邵非和叶瑞尧都一愣,相互看了一眼,不语。
没一会人基本到齐,大家都开动吃饭模式。三三两两的聊着,邵非在学校里也就夏文和叶瑞尧走的近点,所以有些女生名字都不记得,又是坐在他俩中间,就顾夹菜喝酒了。
叶瑞尧相反,班干部又加学生会出来的人就是不同,能说会道,侃侃而谈。估计这里的人就他留校考研了,没真正踏入社会!
夏文在大伙吃了大半时,站起身端着酒说要敬邵非,一、为了他们的爱情。二、为了邵非即将到来的生日。三、祝福大家美好未来!场面好似热闹!
下午大家去了歌城,包了大厅,唱了三小时的歌,顾清堂也赶来了。男生也就来了他们三个,有些在外地就没有来,这次只是小范围的聚聚。
顾清堂来时,邵非正在K歌,叶瑞尧把他拉过来坐好,嘘寒问暖一番。
“中午,听他们说你结婚了?怎么没邀请我们?”
他身体明显一震,尴尬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后来才知道,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酒后乱性,导致女方怀孕,不得不结婚,如今女儿都满月了。其中缘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
这次从会议后赶来小聚,还是想看看他们俩人,其他人接触的也不多,更谈不上交情。
“你们呢?我这辈子算完了。”叹气道。
叶瑞尧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别人的事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但自己和邵非的未来一定要小心的走,不能有差错,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叶瑞尧拍拍他的肩膀,“我有打算。虽然……”和不爱的人,过一辈子,让他难以想象,不然重复顾清堂的错,也不能犯其他伤害彼此的错误。
邵非唱完歌,见他们在聊,也不想打扰到他们,就在走到夏文跟前聊天去了。
回家的路上,气氛有些异样,怀疑顾清堂和叶瑞尧聊了些什么。
“怎么了?”自从歌城出来就闷闷不乐的。
定住脚,叶瑞尧望向他“我在想,出柜的事,你会怎么决定?”
☆、出柜(上)
回来后,这几天脑海中一直播放着叶瑞尧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在想出柜的事,你会怎么决定?”
出柜这个话题,身为一个同性恋者,很多时候都会因为家庭与社会的压力而选择和异性结婚!然而这样的婚姻并不幸福。那么自己又会怎么选择呢?他们的未来何去何从?那句话似乎在暗示,他在等待着自己的决定!
家人从来没怀疑过自己是个同性恋者,若出柜的话,他们并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一切,要怎么说出口?而自己是否有能力承担后果?
这个在外人眼里条件还算优越、和睦的家庭里,若因为他的出柜,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对象是女人,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男生的话,父母绝对是无法容忍的,即使自己是他们再深爱的儿子。
父母对孩子的教育,起了很大的作用,从小到大,邵非也都没出过大的差池。想到父母都是那么传统的人,还是很后怕。他们整整谈了四年的地下恋情,若想未来一起走下去,总是要跨出这一步,邵非准备等待时机。
人们因为很多原因向父母出柜,而大多数都是因为诚实及爱,邵非也是如此。
这个周末邵非哪也没去,留着家里,帮父母做做简单的家务,陪着一同去菜场。难得一家人可以在休息日里一起吃饭,很多时候,邵母都需要值班。
邵母做了一桌子爷俩喜欢的菜。“小非,有件事想和你谈谈,你工作目前也稳定了,小敏阿姨想帮你介绍个女孩,小学英语教师,家庭条件和我们家相当,也算门当户对,照片你阿姨发我
邵非心里一紧:本来是我想先坦白的,这下怎么办,顺势说出自己性向还是用其他谎言掩盖?但是拖着不是回事,除非不想对彼此负责。一咬牙,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爸妈,我考虑再三,还是想坦白件事,我是个同性恋。”话刚落下,就听到碗筷掉到地上的“啪……”的声响,大家都震惊了。
随即一巴掌甩到他的左脸,邵非捂住脸庞,有些惊恐地望着邵母。“你怎么可能是个同性恋?”
“对不起,我不想的,但真的不想继续骗大家了。”很痛,估计用劲力气打下去的,他都尝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邵父简直就不能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起身回了卧室。
邵母深呼吸后又开口:“你没和女生交往过,怎么就能确定?你现在有和同性在恋爱?”
“是的,我们已经谈了四年。”
“四年?”什么感念?“有试着和女生接触吗?会不会弄错了?”尽量调整心情,不让自己太过激动。
邵非沉默很久:“很抱歉,因为害怕你们的反应,害怕你们不接受我,因此,一直不知如何开口。但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儿子,我爱你和爸爸。”
“这就是你爱我们的方式吗?我不接受。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以这种方式报答吗?”
“我们两个会赡养你们的,以后……。”
冷冷地被打断:“两个男人,想要什么好的结局?他父母知道吗?被别人用歧视的目光看着,你们受的了吗?能光明正大手牵手走在路上吗?你知道不知道艾滋病怎么来的?能生孩子吗?若他变心了你怎么办?正常的家庭才是你的归宿。”
每人都要知道性倾向并不能被选择,不是我想是同性恋,便是同性恋。但绝对有权选择是否出柜?何时出柜?因为坚信能看到未来,所以才选择诚实。不被家人理解,内心压力可想而知。
邵母刚提到的,他不是没想过,一旦爱了,就想去相信未来的美好,若真的哪天叶瑞尧放手了,他也只能默默送上祝福,但再难,他都会撑过去。
“同性恋跟异性恋一样都有爱情作基础……”邵非还是解释道。
“今天就谈到这里,我们都需要冷静下,好好想想,也看你爸的态度了吧!我们爱你,不希望,你做错事。”客厅里就剩他一个人,餐桌上的饭菜几乎没动,还有一地碎碗渣。失败告终,邵非默默打扫起来。
向父母出柜后,邵非尽量让生活回复正常。父母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起这个话题,他也不敢轻易再提起,怕再陷入两难境地。
当孩子向他们坦承是同性恋时的震惊,可能会因无法接受他性取向而羞愧。应该原谅理解他吗?这个秘密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但真的要学着欣赏他的勇气,还是很难。邵父极其困扰,但这种事还是早解决的好,不要逃避事实。
邵父依然通过自己的人脉找出了那个男人——叶瑞尧,一切资料都囊获袋中,并约了见面。
叶瑞尧欣然赴约,也料到有些事迟早会来,需要勇敢面对,踏进茶室,就能看到一位挺拔的中年男人,眉宇间有着和邵非相似的神韵。
“叔叔,你好,我是叶瑞尧。”
“坐吧。今天约你,只是简单聊聊,希望不要介意。”他也直接说明来意,不想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叔叔,想谈邵非的事情吧,我真心希望叔叔和阿姨能理解我们,关于未来,我们也有计划……”
“小非对我们坦白时,你知道我们作为父母的心情吗?我只希望他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家庭。”
“我能明白,但是我们相爱,可以相互扶持到老。”
“若小非受伤了,怎么办,被人指指点点,你是加拿大国籍吧?”邵父意有所指。
但他知道即使被人唾弃,他也不会让小非独自承担,他是个男人,必有担当。
“我绝对不会放弃他和伤害他。只有孩子是我不能给予的,这点非常抱歉。”叶瑞尧把自己所想的表达出来。“不过,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
“但依然是个不健全的家庭,缺乏母爱的家庭。”他绝对不会同意那样的行径。
“叔叔,我只能说,我会尽自己的力量让他幸福。还有小非是爱你们的,望能尊重他的决定。”
“那么,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抱歉,打扰到你了。”邵父首先起身,叶瑞尧却抢先付账。
也许出柜经历对他们来说不太好,但能长久相伴的,就是彼此。他们都希望得到尊重和理解,若父母都不支持他们,他们内心该多孤单啊?
☆、家长见面
一连几天邵非都没有回家,急坏了父母,他们通过自己的方式,先找到了叶瑞尧父母的家,然后一同去了叶瑞尧的住处。
对于父母突然的造访,十分意外且过意不去,对叶瑞尧的父母深感内疚。双方家长就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见了第一次面。
四位家长分别围着桌子坐下,叶瑞尧和邵非在厨房沏茶。
“叶,我感到非常抱歉,都怪我没处理好。”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叶瑞尧说道。
“傻瓜,现在也许就是个好契机,家长也许更容易解决我们的问题。别担心,还有我父母呢!”安慰着有些不安的他,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感觉到手心里的汗水。
一起把茶端到客厅的桌子上,“叔叔、阿姨、爸、妈请喝茶。”然后也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一家之主的叶父首先打破沉默:“孩子的事,也是最近才知道,也打算改日去拜访两位!”
“你们对这事抱什么态度?”邵母急忙问。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他们已经是成人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我会支持孩子们!”叶父完全把他们当成大人来考虑事情,也给了他们信心!
邵父完全不能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怎么会赞成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的?
“我知道你们一家都已经移民到加拿大了,也在那生活了很多年,国外同性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这里是国内,我们一家承受不了异样目光,也会影响到我们的社交圈子,也包括我们的面子问题。”邵父直言不讳。
加拿大?邵非竖着耳朵,怀疑听错了,他根本不知道叶瑞尧竟然是外籍的。不过,好像是听他提起去加拿大结婚或定居的事,但根本没放心上。
“作为父母,我们更希望孩子们得到幸福!若你们真的不能接受,可以让小非和我们回加拿大,那里可以拥有同性婚姻,没有歧视的眼光,他们和异性恋是平等的,会得到同样的尊重!”叶母忍不住开口,也是希望他们能站在孩子立场解决问题。
邵父激动了:“你们这是挑拨,想让我们家里破散吗?小非不可能和你们去加拿大,想都不要想,他是我儿子!”
看着谈判的气氛有些紧张,叶瑞尧觉得是该站出说话了。
“叔叔阿姨,一下子让你们接受我们,不太可能,我也会努力给小非幸福,得到你们的祝福,小非才会安心和我去加拿大注册结婚,我们会是一家人。”诚恳的说,希望他们真的能理解并尊重他们的选择。
邵父沉默许久后,“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也很难想象,以后所要面对的,今天我的目的是把邵非带回去。同时谢谢这几天的照顾。”
然后转向邵非:“我们回家吧,打扰别人很多天了。”起身打算离开。
“爸、妈,我们是相爱的,求你们再考虑下。我也想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大家都在帮自己争取权利,那么,自己更不应该放弃。“今天我会和你们回去”然后难过地和他们道别,上车离开。
很难说谁对谁错,遇事的角度问题。邵非和父母回家后,就这么过着,得过且过。大家依然在不怎么高兴的氛围中,相互折磨着,邵非希望父母能妥协,而他们也有如此的期望,然后再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相亲相爱……
从他们相爱开始,一切逐渐发生了变化。在父母眼里,邵非就像叛逆的孩子,死命钻着牛角尖,不到南墙不回来,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架势。
和叶瑞尧父母第一次见面的同时,也曾希望,他们能奉劝孩子好聚好散,告诉他们这恋情是畸形的,没料到他们不反对还赞许。
那么他就会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这错误的爱情。让他们停止并修复到正常状态,他们有信心能做到这一切。
叶瑞尧也很担心邵非的处境,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恋人,交涉过两次,发现他父母固执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又或许是这场恋爱的缘故。目前大家都很辛苦,邵非根本没机会见自己,上下班都是他父母开车接送,手机似乎也被没收了,这一系列的举动,明显是防着他们继续来往。
愤怒,这是邵非此时此刻的心情,原本该在自己家里吃饭的,现在却被父母带到酒店吃着食不知味的相亲饭,就是上次提及的英语老师。
女方坐在对面,抬头就能看清她的外貌,白肤色,瓜子脸,眉清目秀,长发及腰,笑起来一边脸颊还有浅浅酒窝,但这一切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又不能当场甩人就走,这点风度自己还是有的,内心却十分鄙视父母的行为。
一同吃过晚餐,大人建议年轻人自己出去走走聊聊。邵非也不愿意就这么耗在酒店,邀请女方出去逛逛,继续呆在这里,他铁定会抓狂。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父母帮忙安排了这次相亲,所以没准备礼物。”必要的说辞还是需要的。
女方反而有点羞涩,完全看不出她的职业。“客气了,我也是临时被拉来的,邵先生做什么的?”刚餐桌上都是大人在聊,他们负责不冷不热的保持微笑,吃着食物。
“银行职员,没多大出息,混混。”邵非老实交代,也不怕被别人看低。“听说白小姐做老师的?令人敬佩的职业。”
白云刚毕业投入自己所爱的教师行业,想当鞠躬尽瘁为爱燃烧的蜡烛!也因为父母的关系,被逼着来吃相亲饭。没想到邵非还算合她意。没有其他男人的浮夸,算能一起过日子的人,对他的印象:比较清瘦、干净、个高、文静的男人。其他还有待观察!
“哪里,只是自己从小励志当个老师而已。”白云谦虚道,两人也在附近茶室里聊了会,不为别的,邵非就想有多点自由空间,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父母,感觉被监视了,压力特别大。最近都没怎么联系叶瑞尧,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甚是想念!
☆、逼不得已的选择
一个错误的决定,注定悲剧的发生,让彼此都痛不欲生,那么剩下的就仅是开不了口的祝福、尊严和无限懊悔……
再多的语言都无法表达此刻懊恼、后悔之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痛恨地直想撞墙,说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一定是场误会。他捶胸顿足也无济于事,“对不起”这声是对谁说的?自己?还是白云?还是此刻站在门口的叶瑞尧?
叶瑞尧冷眼看着,曾经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存在背叛一说,而现在又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对不起”,如此的刺耳,扎在心口万分疼痛,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冷漠地转身,用力带上门,压抑着愤怒,再不走,肯定会闯进去,挥动拳头。
邵非没有勇气追上去请求他的原谅,自己太混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等他处理好和白云的事情再说。
穿戴整齐后,邵非主动邀请白云进餐,想解决他们之间的事,三个人的爱情的确很拥挤,况且白云还是个受害者。
白云挑了家意大利餐厅,邵非坐在对面,因为相亲饭,让他们相识,仅此而已,但昨晚的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场灾难,他有能力处理好吗?
“白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昨晚喝醉了,冒犯了你。”真心诚意地道歉,“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那么我会尽量弥补带给你的伤害”。
白云微笑着摇头:“你是?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
“是的,我们谈了四年。因为我父母的原因,才有了那次相亲宴。”邵非决心坦白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向。
看着美食,却怎么也动不了叉子,似乎等待着宣判。
白云看着他紧张焦急地模样,有些好笑,原来这个简单的人也有想守护的爱情,让她想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那么她也做回君子吧!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即使我是女人也会为自己行为承担后果,你还是想怎么和他解释吧!”眼前人尽管不错,但对方心都不在自己身上就不必强求了。
听了她的话,顿时松了口气,发自内心的地说:“谢谢你,拯救了我的爱情!”
“用不到谢我,没有我,你们的路也充满艰辛万苦。”这是句实话,很多人认为同性之间更多的是性,同志太野,同志向往真爱,向往永恒,但总是经不住诱惑,三分钟热度,又搂上了另一个男人。
从餐厅里出来后,直接去了叶瑞尧的住处,敲门一直没人回应,他就站在门口等,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管怎么样都会等下去,有了这次意外,他更了解自己的内心,只有叶瑞尧才是他想要的,即使没脸见他,还是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
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都快午夜了,都没见他回来,他不敢用备份钥匙开他家的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怎么办?懊恼地捶着墙壁,手都擦破了皮,也不知。
叶瑞尧在听到陌生人接电话后,询问了地址,匆匆赶到酒店客房竟然是这个场面,简直当头一棒,他到现在都没明白邵非怎么会背着他和一个女人上床。他不是同性恋嘛,怎么能和女人做?
一个人在KTV唱着歌,喝着闷酒,不愿意离开,两人共同走过四个年头还多,一路走来不易,结果真要好聚好散了?曾经以为的爱情是什么?
晃晃悠悠到家门口,却碰到了坐在地上,已经迷迷糊糊的邵非。
他掏裤兜里的钥匙,开门声惊醒了邵非,急忙揉揉眼睛,站起身,脚有点麻,有点刺痛感!
“叶,去哪了,等了你一整天。”
“你不是有钥匙吗?为什么傻傻地等?”一定是心虚,所以不敢。
邵非诺诺开口“我能进去吗?我们谈谈吧!”
推开门,示意他进来:“聊你们怎么会上床,而且还是个女人。”
“对不起,我错了。”诚恳道歉,“我清醒时就那样了,只记得喝了很多酒,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保证滴酒不占。”
“你们怎么认识的?”
“父母安排相亲饭局认识的。”老实交代一切,但彻底惹火了,原本就还未消气的叶瑞尧。
一把抓住他手腕,“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没有告诉我的?”
“没了。”
现在了解为什么,手机又重新回到邵非的手里了,方便他们联络,也许他父母以为分开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被打败,或一方的变心,从而分道扬镳。又加上白云的插足,导致事件极速发生。
见他一直不说话,有点急了,“你不要我了吗?”因为没开灯,凭借外面路灯,仍然看不清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现在才担心这件事,是否太晚了点?
“对不起,目前还没办法原谅你,我们先冷静下。”即使前方的路再难走,只要2人牵手一起走,终归会到终点,现在的情形,似乎有了岔路……
“那么晚了,就睡客房吧!”终究心软,让他住下。见不得他委屈,他要说服自己原谅他。
刚一个人喝酒时想到了两年前顾清堂,酒后误事,赔了幸福,而他们呢?也要重蹈覆辙吗?他们又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这一个多月来,邵非惶恐不安,他不知道叶瑞尧的想法,害怕听到放弃他的决定,那么他要靠什么赖以生存下去,望着镜子里的人,他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又怎么期望得到宽恕呢!
就在同一天,得到了两个消息,叶瑞尧原谅他的消息,但并没有给他带重获新生,因为白云怀孕的消息再次把他打入谷底,他无法接受老天的捉弄。
本来想先约白云谈孩子的事情,不知父母哪来的消息横插一杠,敏阿姨、白云的父母都让他给个交待,眼看要到手的幸福又硬生生毁掉了,简直欲哭无泪。
是男人就去面对吧!反而先联系了叶瑞尧,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也希望听听他的建议,毕竟他才是自己的爱人。
叶瑞尧掐死他的心情都有,以为这次让步就可以看到幸福,结果呢?让他不得不选择放手,不是不爱你,而是我们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起责任。
对不起,我爱你!没有我的岁月,希望你生活的很好,他们之间仅剩下回忆,还有一个难以抹去的烙印。他的退出将成全一个家庭。
☆、分手的两人
岁月对于邵非来说,就是打磨掉了一切激情、棱角,磨平了一切锋利情绪的东西。不再如以前一般相信童话中的故事和道理,相对而言,社会规则才是他认为真正管用的东西。无论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感情中,已经擅于隐藏和伪装自己的形象与情绪状态,不会随便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和态度。
适应这个社会,运用理性和理智解决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岁月教会他的东西。也是他现在坚持的人生准则。
当年他在失去所爱的同时,多了份家庭的责任,岁月的洗礼,让他更加稳重,他和白云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父母也不再提起以前的事,一切都是表象,谁都看不透他的内心。
毅然决然从银行辞职,靠自己的能力重新找了份工作,不再像以前一样,懒懒散散,没什么可再失去的,那么就好好活着,为自己和孩子活着。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才会释放他的脆弱。
孩子出生后的第二年,白云主动提出了离婚,这样的好好先生不是她所想要的,孩子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没有激情,有的只是亲情的日子,让她觉得当初根本就不该凑合的过,让他们三个变成悲剧中的主角。
而邵非得知叶瑞尧在没有完成学业的情况下一家人就匆匆回加拿大了,在这里没有他所留恋的事物了吧!他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就注定现在结局,他要赎罪,不能让错误继续下去,对白云也不公平,她还年轻,需要更好的人照顾她,也就同意离婚的事,孩子归他抚养,毕竟单身女子带着男孩不容易找到依靠。
一改往日的学习态度,邵非已经是一家公司的注册会计师了,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最终还是所学的专业变成了他赖以生存的职业,渐渐地变强大,才能不受别人牵制,才会有希望得到幸福。
一生中唯一的爱恋已经葬送,对爱情失去了热情,只想守着孩子就好。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叶瑞尧了,但他一直都在心里的角落,夜深人静时就会充满无尽的思念,他在异乡还好吗?还记得他?是否已经有人替代自己的位置?又是否有了家庭?透过同学得知,回加拿大后就再也没联络过了,完全失联状态。那时他该有多恨?抱着怎样的心情离开?
“对不起,这辈子注定有缘无份,欠你的,若有来生,我会毫无保留的把爱都给你!”一个人在书房,今天是叶瑞尧的生日,而他已经没有资格送上祝福,多想告诉他:“我依然爱你!”
温哥华是加拿大第三大都会,和中国有15-16的时差。叶瑞尧就生活在这个风景如花画、富裕的绿色住在宅、旅行城市。
工作填满了他空虚的生活。父母也知道当初突然返回这里的原因,对于两人之间的问题,也从不干预太多,就顺势随他回来了。
除了学业外,也踏上社会实践,得到更多实战经验,为以后的工作奠定良好的基础。
在没有彻底忘记邵非之前,他不确定是否会再爱上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回加拿大都就切断了和同学的联系,害怕听到他的点点滴滴,害怕自己忍不住回头,更害怕他过的不好!
每当看到男同从身边亲密走过,就会更加思念远方的爱人是否安康,即使回不到从前,他的名字依然烙在左手臂上,不曾抹去。留着吧,是种对青春和爱情纪念!
今天叶父从内地出差回来,同时也稍回一个消息:邵非离异多年,独自带着孩子,变成了有担当、诚稳男人。
心里的那根玄似乎被轻轻拨动,看来,他并没有过着自己想象中的生活,不经意间露出一抹苦笑,是的,他是货真价实的同性恋,怎么可能很好的经营异性恋,况且是个家庭,对他来说太过承重。也许当初该陪着他一起面对,而不是丢下他一个人受苦。
叶父内地公司和邵非公司有合作,公司内部高管和财务人员都有出席商讨会议,起初还不敢确定,人员相互介绍时,叶父才敢确认,眼前的男人就是儿子依旧挂念的人。
散会后,叶父主动私下喊住邵非,简单的聊了几句,有意透露些叶瑞尧的近况,也知道了他当下情况,缘份这东西很悬妙,有时会不经意间再次遇见。
现在搭桥的事,已经做了,行动和缘份却要靠他们自己,能否破镜重圆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放下手头工作,思索是否回次内地,要等邵非飞过来找他,似乎不太可能,估计他也没这个勇气。如今当年的事情,不再是两人心中的坎,没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再次相爱!
平时邵非上班前把成成送到幼儿园,放学则由父母来接,吃完晚饭再一起回家,尽量自己带在身边,不想让这年龄段的孩子缺乏父爱。
这几天正好安排年休,接孩子放学的任务落在了自己头上。在幼儿园门口等孩子时,夏文来电,通知他周末,有同学聚会,可以带上家属。他欣然答应,一年一次的聚会从来都没落下过,今年也不会。
“爸爸,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去吗?”5岁的成成已经有公分了,看来遗传因素起了决定性作用。
蹲下身,捏了下孩子的脸,圆圆的,肉嘟嘟的:“当然,文阿姨也会带上萌萌妹妹。”
小家伙非常兴奋,上次因为自己生病没赶上,这次终于可以和爸爸一起去可以认识更多小朋友了。
“我感觉好幸福!”这就是孩子对幸福的定义。但愿永远保有童真!
☆、为你而来
“……我是为你而来,不在乎穿越绵绵山脉,你给我的最爱,永远在盛开,是我一生的爱精彩……”倘若第一次遇见你,是为了烙上印痕,那么第二次就是寻找彼此的过程,最终我们将携手同行。
踏上熟悉的土地,暖阳照耀在身上,温暖的感觉让心情也开朗起来。金色阳光映衬着碧蓝高阔的天空。
一个城市有你惦记的人显得格外美丽,此时他们呼吸着同一蓝天下的空气。
打车直接回到五年前的住处,房里维持着那时的模样,仿佛从有离开过。联系家政公司,等会就会有人来帮忙打扫。
在温哥华时,他主动联系了李夏文,再次确定邵非的情况后,安排好手头上的工作,就匆匆赶来上海。李夏文也明白他的意思,直接给了聚会这个理由,让他们重新开始。
休息了一天是为了好好调整时差带来的不适。明天就能够见到邵非了,想过他看见自己时,会有的表情,惊讶?呆萌?痛哭流涕?无助?
打点好自己的行头,开着租来的车,前往约定的地点,已经有同学早到了,比如眼前的李夏文,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刚上小班的萌萌。
夏文在酒店的休息区等着他们,叶瑞尧算来得早的,起身去迎接。
很耀眼的一个人,衣着相当考究,似乎比在学校时高了点些。
“叶瑞尧,很有身价的样子嘛!”夏文直爽地打招呼,“萌萌,喊叔叔!”
“好帅的叔叔!”童言道。
“你也是迷人的小公主!”夸赞着。
“夏文,好久不见!”上前拥抱了下她,“还是很漂亮!孩子都那么大了!”
“谢谢夸奖,小非还没到,我们先进去吧!”牵着女儿的手一起朝包间走去。
这是家很有档次也很有特色的酒店。包房很大,里面还有一个孩子的专门活动区域,比较受家长和孩子的喜爱。
这家酒店还是邵非公司庆圣诞节挖掘到的,因为是外企,很注重这个节日,相当于中国的新年,按规矩,大家都要带上家属包括孩子,孩子们会有专门的人看管,带领他们吃喝游戏,还可以各展才艺,有着丰富的礼品。
而后,他们聚会时若带孩子,这家酒店就是首选。孩子们自由玩耍,大人们可以在另个区域谈天说地。
夏文示意萌萌先到儿童区域去玩。自己则和叶瑞尧在沙发上坐下。
“你没怎么变,但更帅气,成熟稳重了。这次单单为了小非而来的吧!”
“是的,谢谢你帮我约他出来!”
“小非虽然改变了很多,成长了不少,但内心还是独孤的,这些年他一直单身着。”他们多年的朋友,她知道他的苦楚,看着他渐渐淡漠,自认为这是对他的惩罚。“也许只有你才能拯救他,让他快乐起来吧!”
听了她的一番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其实他们都痛苦着,煎熬着,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邵非推门而入,直觉特别安静,完全不像以往那热闹的场景。
他定睛一看,是梦吗?为什么叶瑞尧坐在那里,不,他正朝自己走了过来,自己依然楞楞地站在门口,就被他狠狠地拥抱住。
嗅着熟悉的味道,许久才抬起手回抱他,这是真实的感觉,不是梦境,加重了力道。
感觉衣服被人拽了拽,右下方传来孩子的声音:“爸爸!”
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个小家伙差点被忽略了,挣开他的怀抱,蹲下来介绍:“叶,这是我儿子,成成。成成叫叶叔叔!”
“叶叔叔好!”难得表现很乖而大方,“萌萌妹妹呢?”孩子的
“萌萌已经在那玩了,去吧!”李夏文走过来,顺便把他带去女儿那,一起陪他们玩耍。“你们先坐下,点餐吧!”
邵非按了墙上的铃,服务员就进来点餐了,点了几个招牌菜,点了孩子喜欢吃的。
“你怎么回来了?”离上次在公司见叔叔才五天而已,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快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还好意思说,为什么不告诉我离婚的事,不然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有些责备道。
“说实话,若没有碰到叔叔的话,我不会对你有所期望。当年发生那样的事,你还愿意原谅我,真的非常对不起。”他很内疚,不能在一起,就是对他最残忍的酷刑。
“即使从你爸口中听到你未婚的事,我也没有勇气去找你。”事业成功了,内心也变强大了,但对于爱情已经没有信心了,特别面对叶瑞尧。
没想到反而被调侃道:“还记得当初你给我的选择题吗?让我在朋友和恋人之间打钩。你那时的勇气去了哪里?”
那时很单纯、很直接就表达了内心的感情,也不怕以后连朋友都不是。对爱情的憧憬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设想过见面的场景,但没料到竟然如此平静,像只是经历了小别的情侣,有的只是思念,诉说着相思之情。
等菜上齐后,两个孩子才屁颠屁颠过来吃饭。酸菜炒饭、蛋炒饭、味千炒饭只要是炒饭都是成成的最爱,而萌萌的最爱就是蛋,不管把蛋变化成什么形状,最后的结局都是进她肚子。
午饭后,夏文主动带两个宝贝去她家玩,让他们有时间独处,他们真的分开太久了,久的让人觉得不真实,能再次握紧手,心里是那么的踏实。
他们现在完全有能力和实力,共同去面对问题——邵非父母的阻止。
☆、三口之家
叶瑞尧只要休假,就会飞回上海,和他们团聚。小家伙似乎也十分欢迎他,因为每次都会收到礼物,而且都是他喜欢的托马斯火车轨道及其他火车头。而且还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TOBY”,估计是太喜欢托比小火车的缘故。
下午,叶瑞尧和邵非在客厅看一档谈话类节目,主题是“起床气”。而此时,成成刚醒来,从卧室出来,叶瑞尧殷勤的递上水杯,问他水喝吗?小家伙顺手推开。不甘心,又递上一次,成成就开始用脚踢他。顿时大悟,原来这小家伙竟然有起床气……
“小非,你儿子就有起床气。以后他醒时,千万保持距离。”赶紧把杯子放回茶几上,留出空位置让他坐。
邵非瞪了他一眼,“怎么了?被吵醒了?”
小家伙挤到两人中间,扭头对叶瑞尧正儿八经说:“小叶,以后电视看轻点,不许笑那么大声。”
就第一次见面时喊了声叶叔叔,后来再也没听他喊过,都是直接“小叶”“小叶”的叫。
叶瑞尧宠着他,也无所谓,让他没大没小着,他乐意!
“遵命!”还对着成成敬了个礼。把大家都逗乐了。
叶瑞尧突然想起喜欢的利物浦队凌晨3点多有场比赛。然后认真地交待:“小非,明早3点叫醒我,有比赛。”
“我要睡觉,自己弄手机闹钟。”
“我已经调好了,只是想和你说,闹钟响了以后叫醒我。”
邵非一听,晕倒……似乎又恢复了轻松诙谐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真幸福!
成成指着茶几上的图书,嘴里唠叨着:“圆形、长方形、正方形、椭圆形、三角形。”
叶瑞尧随口问了下:“你脑袋什么形?”
“圆形啊,你们不是一直说我圆头圆脑嘛!”哈哈……笑声充满了客厅。
这个周末天气晴朗,他们带成成去世纪公园玩。在游乐场里,一对双胞胎跑过来:“叔叔,他是我同学,也中班的。成成呢?”
邵非带着她们找到成成,问他:“认识吧,是谁?”
他看了会回答:“不认识。”
晕啊……“你同学啊,双胞胎,叫什么名字?”
经过提醒,他顿时大悟,“小雨、小金”,但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小雨,哪个是小金。
幼儿园白上的吗?在想些什么呀?怀疑自己小时是否也和他一样?不会遗传吧!
游乐场玩爽了准备转移阵地,在去划船的路上,看到地上有很多晒死的蚯蚓,成成蹲下来问是什么东西?
“蚯蚓。他们感觉热了,爬出来玩,没想到被太阳晒死的。你说,蚯蚓长大了会变成什么???”叶瑞尧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会变成蛇。”想了会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们长得一样。”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虽然有点无厘头,继续牵着小手,朝前走!
整整四个小时都泡在公园里,玩得非常开心,还买了不少玩具,多个叶瑞尧后,成成变得活泼不少,同时也放肆了不少,活脱脱被宠坏了。
晚上回家还保持着兴奋状态,在裹着毯子,唱唱跳跳。
“大家好,现在我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节目就是,不穿衣服,不穿裤子。”差点没把两大人笑死。
叶瑞尧的工作依然在温哥华,目前还是两地奔走,为了邵非,他打算转回上海。考虑邵非在这里工作稳定,还有成成、父母都在这,让他跟着他自己去国外有点自私,也许以后为了成成读书倒是可以考虑出国,但最起码要等高中毕业以后的事了。
新年是陪邵非回乡下过的,院子里还有口井,成成提不动,但可以推动它。叶瑞尧教育他别靠近井边,万一掉下去,就完了。
“成成,不要坐井盖上,掉下去怎么办?”
“会死的,知道不?”
“到时就看不到爷爷、奶奶、爸爸和小叶了。”
“还能不能在井边玩?”见成成仍一动不动,吓唬他:“不听话就打屁股了。”
小家伙马上回答:“小叶,你把我救上来,再打我屁股吧。”
弄得叶瑞尧哭笑不得……
过年乡下气氛很浓,家人都聚在一起,放鞭炮、烟火,好热闹!等闹腾完,躺在床上后,小家伙一个劲的喊睡不着,睡不着。
“那数数字吧!”邵非躺在一边提议。
“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别数了,估计你越来越精神了。还是我讲故事吧!”看来只有认输的份了。其实成成从小就养成了睡前故事的习惯,也许真的太累了,讲到第二个时就去梦周公了。
叶瑞尧怕小家伙饿,买了些面包放着。不知道是谁,关冰箱太用力,掉下来一个面包,成成正好经过,捡起来十分开心,立即拆了包装吃起里面的香肠面包。
现在一到厨房,就看到他站在冰箱下,抬头喊道:“面包掉下来呀,快掉下来呀。”
邵非怎么感觉有守株待兔的意味,活学活用,但真心不想表扬他。
因为去税务所办事,提前下班,就去幼儿园接成成下课。接回来,也不愿意回家,一定要和同学陈在一起蹲着地上看一大群蚂蚁啃骨头。
他和陈用手碰触蚂蚁,邵非在一旁阻止:“你们看,蚂蚁把肉都啃完了,就剩下骨头了。蚂蚁爬到你们身上也会这样。”
谁知,同学陈回答:“不怕,我肉多,它吃不完的。”的确,他是个小胖墩,无奈一起陪着他们看蚂蚁。
周六下雨,没地方可去,就带成成去KFC,里面有滑滑梯玩。他看见别人在吃饭,也嚷嚷着要买。
买回来后,他看到饭上的菜大声道:“爸爸,我要吃蔬菜,不然臭臭拉不出。”
瞬间,多道视线集中他们这一桌。丢脸还真不是第一次!
第二年秋天的时候,叶瑞尧已经不用再当飞人了,安心的在上海定居,父母更不会阻止,他去寻找幸福!只要求他们放寒暑假时去看看他们,再则,他们想念孩子们了,也可以过来!
秋天的蚊子都是狠角色,在成成腿上咬了许多个又红又肿的包。
叶瑞尧等他洗完澡后,在床上帮他涂药膏时,一边还数着。
在阳台收衣服的邵非,只听见成成喊:“错了,错了,不是八个,那个是过期的。”
还有过期这一说?问后才知道,他是指那个是以前咬的,不属于今天的范畴。
睡前双手,不停交叉、分开、交叉、分开,问他们说:“猜猜这是什么?”
“不知道。”真没看出来。
“是雨刷器啊。”
“雨刷器,不是同一个方向的吗?”我扭头,问一旁的叶瑞尧。
“公共汽车就是这样的。”小家伙抢着回答。
就看到,他不停地点头表示同意。而后,邵非也开始观察雨天行驶中的公交车。真的如此,小孩的观察力很不错,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
不用担心,他们自有相处之道,并让生活充满了快乐!邵非也有了发自真心的笑容,大家都很乐意看见!
☆、父母的转变
叶瑞尧回来的事,最先是从夏文那听到些风声,老两口当即就商量怎么面对。这些年,他们都看在眼里,邵非决然辞了他们帮他介绍的工作,从出纳开始慢慢走到注册会计师这一步,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成长。
离异后,也没有放弃对成成的管教,尽自己的力量陪伴他,让他的童年健康成长。
只是个人感情问题依然空白,就知道,他真的不可能接受女性,不然为了孩子也不会选择离婚。也没见他和任何一个男性有所接触,是对爱情失去向往,还是只能是叶瑞尧?
对他们的态度也是保持尊敬、客客气气生分了许多,不再有什么话题可说。当年的事,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谁都不愿意再提起。如今叶瑞尧再次出现,是否会再续前缘?
邵非当初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才导致了事情的发生。他想让自己变优秀,那么父母或外人都不可能再影响他的情绪,等自己有能力了,内心就会变强大,可以不再顾忌别人的眼光,走自己的路。
在他认为已经可以左右自己未来的时候,叶瑞尧又回到他身边,那么就是不可错过的缘份。那么多年不恋爱,父母即使心里着急,也不怎么敢催促他相亲,多少顾忌到当年的事,正好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依女人的眼光,邵非有着不错的自身条件,职业、工资、房子、父母的家庭条件都算中上等,就是有个小拖油瓶,女方基本上都不愿意当个现成的妈,他自己就更不期待女人会成终身伴侣。
和叶瑞尧分开后,感情上似乎有了洁癖,他本来也不是滥交的人,不会像别人寂寞就玩,他担心很多,比如:对方是否有病、是否有其他特殊爱好。还是觉得安全很重要,没看中,就不必勉强!
邵非决定回家和父母提叶瑞尧的事,希望这次至少可以不再持反对态度,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周末带成成一起去父母那,邵母自然陪着小家伙在客厅玩,他却走进了厨房,见邵父正在忙碌,“爸,叶瑞尧前两天回来了。”
继续手上的活,“嗯,上次听夏文来家时说起了。”很平静的语气,似乎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想看下你们态度。”
“这次还是确定要那么走下去吗?不计任何代价?”
“对不起,若他不回来,我也不会去找他,今生今世也不会相见的。但是却他为我回来了,我不想再辜负他。那么多年,我都在悔恨中度过,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努力让自己变坚强,让你们也可以放心,即使一个人我也过得很好!”邵非由衷的说着,五年来,压抑的很痛苦,独自承受着一切!这么久以来,今天的话或许是说的最多的一次!
不知何时,邵母也站在了门口,看样子都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没以前那么激动了,一直没有开口。
“对不起,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同意。也许是自私的,但没有他,我一点都不快乐!”
这是真的,他们原先的幸福的家庭去了哪里?不仅失去了快乐,差点也失去了邵非。孩子不快乐,他们怎么会安心呢?幸福更无从说起。
沉默许久的邵母出声:“什么时候带他来吃顿饭吧!”
那么说是同意的意思吧!真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见他楞在那里,邵母推了推他,“你不用怀疑,相信你所听到的。还杵在这干嘛,出去吧!”
闻言,快速转身离去,想告诉叶瑞尧这个好消息。
“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吧!想想成成虚岁都那么大了,听说这次专门为小非回来的,可见两人感情真不一般。我们不可能陪他们走完人生,还是让他们相互扶持吧!”邵母望着儿子的身影,感叹道,让曾经的一切都过去吧!希望他们能珍惜彼此。
听到邵非传来的好消息,放心不少,为了孩子的幸福,老人还是让步了吧,这些年的时间,还是改变了很多啊。
因为叶瑞尧只请了一周时间,所以在回温哥华之前打算拜访邵非的父母。
两人提了邵父喜欢的茶叶,邵母的营养品,成成最爱的托马斯火车。
“明天就要回温哥华,今天就拜托小非,大家吃顿便饭。”叶瑞尧首先开口。
“不用那么客气,到家吃饭就行了,何必浪费呢!”邵母回应,眼前的男人比那时还挺拔,岁月让他看起来更成熟稳重。
“没关系,给我个机会。”然后饭桌上聊着工作、国内外新闻等等。谈不上熟络,但也不那么见外。
叶瑞尧也告诉他们,对未来的打算,暂时工作原因,会两边跑,等合同到期后会回上海发展,老两口当然乐意,若换成儿子长期居住海外,他们肯定接受不了,一直认为儿女在身边才是福气!这就是真爱吗?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再次为爱寻找到彼此!
先把老两口和成成送了回家后,再回到叶瑞尧以前的住处,整理些东西,毕竟明早的飞机。
邵非还是很诧异,叶瑞尧竟然没有处理掉这套小公寓。
“怎么没有卖掉?我以为你一去就不复返了,这里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当年把钥匙还他后,就不曾再折回这里,怕被思念给淹没,也怕看到未来的绝望。
“的确如此,但最终还是舍不得,也许是为了以后方便回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深情地对望,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还好,五年多的时间,并没有磨灭对彼此的爱。
☆、我们是一家人
提前3个月办理了护照,怕赶不上圣诞节,邵非和叶瑞尧商量决定带成成去温哥华看望父母,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孩子陪伴在身边的。
父母也一定会喜欢这个可爱活泼,甚至有些无厘头的小家伙。当初自己也担心不知怎么和孩子相处,结果反而被他给搞定了。
抵达温哥华国际机场时,已经是圣诞夜了。因为临时公司接了项目,需要邵非的配合,只能留下来。无奈叶瑞尧和成成只能准备圣诞节礼物的份了,有自己爷爷奶奶的,也有准备带到国外的。
叶瑞尧父母一同来接机的,分别给了他们热情地拥抱!成成似乎没有因长时间的飞行而感到疲惫,反而因为第一次乘飞机兴奋不已,着陆后眼前不一样的风景,让他大赞漂亮!
“爷爷、奶奶好!”乖巧地喊人,让两位老人开心地合不拢嘴。
“你好,小帅哥!”摸摸他圆圆地脑袋,抱起来亲了口!在中国人眼里,小男孩就该这个样子,虎头虎脑很可爱啊,讨人喜欢!
“先上车回家吧,外面冷。”叶父示意他们上车!
圣诞夜是全世界的基督徒会庆祝神圣的耶稣诞生,有些国家真正的圣诞是在这一天而不是在圣诞节。教会通常在当晚11点以后或是午夜12点整会有一些唱圣诞歌、弥撒等活动,整个圣诞节日一直持续至1月5日晚(主愿节)。
第一次在国外过圣诞节,很是不一样。邵非也是好动的人,真想逛逛感受浓浓的节日氛围。成成就更不用说了,这激动劲,最后还是停车,让他们奔跑了一段,感受了周遭的气氛。
而圣诞节这一天通常在这天亲友们会互换礼物和卡片,教会里通常会布置一个马槽模仿耶稣诞生时的情景。当天传统的食物包括:烤火鸡、火腿、圣诞糕点和碎肉塔等等。
还未到院子时,见看见各家房子外面有彩色的圣诞灯装饰,推开屋子的大门,屋里则被彩带和其他的装饰点缀一番,还有一棵圣诞树,挂满了小礼物,树下还有3个大礼盒!
这种场景很少在家里看到,太大张旗鼓了,除非幼儿园或公司搞活动。圣诞节年轻人会去shopping,商场里倒是能看到装饰过的圣诞树。
“这里好漂亮!”脱下羽绒服,环顾屋子,由衷的说道。
看来这次是来对了,成成很开心,一点也不怕生,可能是孩子的天性!
“这小鬼嘴真甜!”叶父也夸他。“等下早点休息,明天好好过圣诞节哦!”
“我带你们去房间,成成,奶奶单独为你准备了间儿童房,看看喜不喜欢?”一听说他们打算回家过节,立马重新装修了一个房间。
“阿姨,这太麻烦你了!”邵非很不好意思,自己父母都没那么热情过!况且第一次还那么隆重迎接他们!
“小非,我们是一家人,别见外!还有可以改口叫我妈妈了!”若没有当年的意外,她早就把他当儿子看了。
洗漱完成后,成成回了自己的房间,床很大,旁边还有很多玩具,超喜欢的!还有墙壁的颜色、卡通贴纸都是他喜欢的。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睡意,听着故事就进入了梦想。
叶瑞尧讲完故事,返回卧室时,邵非已经睡下了,只留了一盏小灯,看着他平稳的呼吸,自己则也在一侧躺下,一手环住邵非的腰,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成成翻出从上海带来的礼物,走到客厅,看到爷爷奶奶在厨房忙碌着,自己找到笔,在卡片上画了个笑脸,主要还不会写字。
“爷爷,这是你的礼物,圣诞快乐!”同时不忘递上卡片。
“奶奶,这是你的,merrychristmas”并拉下奶奶的脖子,在脸上亲了口。这孩子不让人喜欢都不行啊!
“来来来,我们也有礼物送给你!”牵着他的小手来到圣诞树下。
“哇,哇,哇,我好喜欢这份礼物!谢谢,爷爷奶奶。”不难猜到,是TOBY小火车头!
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大家都笑了!
在邵非眼里,一堆的火车头,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而成成却知道托马斯和爱德华的不同,连它们的车厢号都了如指掌。
“奶奶你们也去拆礼物吧,看看喜欢吗?是我和小叶一起选的!”
给爷爷奶奶的礼物分别是:情侣毛衣、围巾和手套!
“谢谢,我们很喜欢!”
邵非看向叶瑞尧:“好温馨,就像一家人。”
搂住他的膀:“昨晚我妈不是说了嘛,我们就是一家人!”
是的,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现在只要好好享受今天的圣诞节吧!
☆、在一起
邵非对爱情、婚姻生活恢复了热情,但是对于领证这件事,却不怎么积极,这让叶瑞尧多少有点怀疑是否因为前段婚姻留下的后遗症。
安全感是什么?邵非的理解是对自己的自信,并不是别人给予的。能和叶瑞尧再次在一起,是不可磨灭的缘份只会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十年多的岁月,在美好的时光都没有移情他人,那么就更有信心走到最后,所以,领不领证对他而言真的不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一起就是最美的承诺。
今年过年他们一家准备旅行——桂林,人民币20元背后的风景,不可不去的地方。
读初中时,就听韩晓唱着: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而且教科书上也提到:桂林山水甲天下,去了以后才知道,阳朔山水甲桂林!
就因为成成喜欢轨道和火车,他们乘了火车去桂林,在火车上住了一晚,成成兴奋的12点多还在看外面的灯火,每到车站,都会坐起身,拉开窗帘往外瞧瞧。
第二天中午左右才到桂林,还好有酒店司机来接他们并帮他们安排入住。好心的司机还带他们到了象鼻山大门口,象鼻山是桂林市区的标志,当然不可以错过!
这时有人过来介绍说,可以坐竹伐带他们进去,门票比同程上还便宜,出门时不需要检查门票的,邵非心动了,于是叶瑞尧长那么大,头一次逃票,做了次坏公民。
象鼻山顾名思义,这座山的模样像大象的鼻子,山不是很高,但带着成成,即使爬小山,还是会累,小家伙耍赖皮不走,邵非和叶瑞尧就会轮流抱或背他,总不能打包寄回上海啊!
山下面还有个酒窖,传来阵阵酒香。桂林的酒业也是很有名气的,回去时还带了不少酒和辣椒酱。
出去旅行,很多人都比较讲究酒店的卫生整洁问题,邵非也是如此,叶瑞尧订了四星的酒店,还真是不错,房间很大,2张床也很大,而且WIFI信号很强,浴室都很干净,成成开心地和他们玩着躲猫猫的游戏,硬说晚上要睡在衣橱里,只能说衣橱空间也很大……
第二天,他们去了阳朔漂流,去寻找20元人民币背后的那山水。桂林几乎都是阴雨天,有时还雾蒙蒙一片,也算一特色!漂流到一半时,还真下起了小雨,烟雨中看着两岸的山水和清澈的倒影……真是幅山水泼墨画,很是喜欢!
成成时不时,伸出小手,碰触这里的清水:“爸爸,小叶,这里真的好美,空气又好!”
是的,阳朔山水甲桂林,这是精华段风景,让我们一起好好感受这里的美景!回去城市就不能体会出这番味道了。
第三天一早就去了龙脊梯田,离住的酒店有很长段距离,近中午才到达,而且那里没有吃的,他们只能在山下唯一的饭店里吃了中饭,要了3份竹桶饭和2盘菜,简单的打发了,不过价钱也不便宜。
有孩子,他们选择了,乘坐索道上去,然后走路下来,过来毕竟是看风光的,若来回都索道就没任何意义了。
在索道上看梯田,无法形容的壮观,成成忍不住开口:“你们看,多像切片面包啊?”额,说实话,还真有点像,邵非叶瑞尧对望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层次分明,绿绿地庄稼,独特的风景,到了山顶,烟雨缭绕,感叹神仙住的地方,不虚此行!
晚上他们又去看了“印象湘西”,张艺谋导演的印象系列,真的很有看头,不是摄像、拍照所能体现出来的阵势,一系列表演都是在漓江上进行的,漓江就是舞台,而且都是晚上演出,3人披着一次性雨披,在细雨中欣赏这湘西人民的生活。不得不佩服“演员”的敬业,与其说演员,还不去说,他们就是当地的农民,演绎这他们主主辈辈的故事!还有刘三姐和阿牛哥的爱情故事也是家喻户晓的!
大概十点到附近的酒店,时间不早了,大家洗澡后就睡了。
叶瑞尧爬上邵非的床,知道他还没睡着。
“小非,你觉得我们现在相处的怎么样?”
“很好啊,父母都赞同我们在一起,而且成成也喜欢你,我觉得很幸福!”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却见叶瑞尧摇头,“怎么了?”不解地问。
“我们结婚吧!一个属于我们的家,可以相互扶持,对彼此也有保障,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希望你和成成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我的一切,我不希望你们只能在背后偷偷的哭泣!”今晚打算把领证的事解决了,省得夜长梦多。
邵非及时捂住他的嘴:“别乱说,我不稀罕你的什么遗产,给我好好活着。”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能不能考虑下给我个名分,可以吗?”硬的不行,软的总行吧!
邵非认真想了会,终于点头。
叶瑞尧高兴地亲吻了他:“那过好年我们就去加拿大,再把你父母和夏文都叫上,邀请他们去参加我们的结婚仪式。”
“那么快?又不是假期,请假不方便啊?”
“不是有年休假吗?”
“哪有人刚过完年就请年休假的?”
“不管啦,反正过完年必须给我个名分,不然我没完全感!”
“……”
“晚安,早点睡吧!”
“……晚安……”
就这样,邵非被叶瑞尧给拐去了加拿大完成了婚礼,成了正真的一家人,他们的故事将继续着……
以后的生活过依然有着悲欢,但只要在一起就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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